平安站在王二一侧,拽了拽手里的鞭子,威胁的明明白白:“老实说,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铁鞭发出哗啦的声响,刺激的王二全身一个激灵,魂儿都快飞出天灵盖了,“是,是我里应外合,我给王大人那天晚上的酒水里下了药。
不过,王大人当时没死,族长说王大人可能让山上的野物叼走了,其实不是。
王大人就是不见了。
那天夜里,他把世家派来的那些人都打成了重伤,自己个也头上破了个血窟窿,大家都以为他活不成了,但后来世家派人上山搜了。
那血迹直到王家村后山边儿上就消失了,他没进山,肯定不是被野兽叼走的。
王大人出事第二天我就走了,原本就说好的,他们给我一笔钱,我办好事就拿着钱离开。
但是一个月以后,当时找我的人又找到我,把小竹子给我,说那是王大人的孩子,让我带着孩子回王家村等着,王大人可能会回去找孩子。”
王二舔了舔发干的嘴皮,脸上带了点憋屈的火气。
“我当时之所以答应他们,就因为他们说,只要我给王大人下药,就给我五百两银子和一处江南的院子。
哪成想还有后面的破事。
他们想用小竹子吸引王大人回来,我就只能在王家村呆着,最初那几年我对小竹子挺好的,真的。
可这......一等这么多年,王大人始终没露头,世家那边也逐渐不把这个当回事了。
最开始他们还给我银子,后来银子也不给了,还不许我离开王家村,我没钱花总得撒撒气啊。”
他做了亏心事害了王昌闵,现在说起来,倒像是他受了多大委屈。
箫誉嗤笑一声。
“那小竹子,真是王昌闵的儿子?”
王二摇头,“不知道,反正我跟着王大人的那几年,没听说王大人有儿子,王大人家都没成,哪来的儿子,倒是他弟弟成了家,不过王大人前脚出事,他弟弟估计也得不着好。”
“他弟弟叫什么?”
“王昌岐。”
“你再仔细想想,王大人提起津南码头,到底都说过什么。”
王二苦着脸摇头,“我当时心惊胆战的,就怕被王大人识破我要给他下药,哪能记住这个,我是真的记不住,光知道码头有问题,王大人说这码头吃船还是啥。”
吃船?
箫誉想了一瞬,眼见王二这里再问不出其他,摆摆手让平安把人带下去处理。
箫誉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平安更不是,处理一个素日惯爱喝酒的混子简直再简单不过。
二斤烧酒给他往下一灌,摁着命门只等人断气,等气一断,把人送回王家村,等再被人发现,谁都当他是吃酒把自己给吃死了的。
料理了王二,平安再折返回来已经是天蒙蒙亮。
箫誉一宿没睡,盯着朝廷存档的那份津南码头工事图看了半夜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码头吃船,不出意外,王昌闵的意思应该是,但凡在这个码头停靠过的船只,再出航必定是要出事,或者在码头就要出事。
可码头不就是个泊靠船只的地点么,怎么会吃船。
箫誉着急,问平安,“派出去找精通航运的师傅们的人可有消息?”
平安摇头。
箫誉拧着眉叹了口气。
当年世家之所以要对王昌闵下手,那肯定是世家们不愿意王昌闵将码头这“吃船”的毛病修好。
既是如此,那为何这次镇宁侯府倒是要让陈珩全程参与津南码头的重启呢?他就不怕后续出事,陈珩要担责?
“派人回京都查王昌闵,查王昌闵的弟弟,当初和王昌闵来往密切的也都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平安哪等他吩咐,料理完王二回来就顺便把这事儿安排出去了,“王爷熬了一宿,睡会儿吧,天亮以后不是还要去趟津南衙门。”
箫誉嗯了一声,起身去擦洗了一把,上床。
刚躺下,想起一事,“对了,云祥酒楼的下水卖的如何?”
说起这个,平安笑道:“卖的好,原本每天只定了两桶的量,从昨儿开始,又加了一桶,每天送三桶过去,按照这个情形,估计过几天苏姑娘去真定的酒楼谈,有戏。”
熬了一宿,可算是有一桩好事,箫誉就着这桩好事睡了。
日子过得好,总觉得这时光就是一眨眼的事。
箫誉提出的十天观察期已到,苏落都不用专门打听食客反馈,云祥酒楼加了订货量就是最好的说明。
今儿一大早,她做出自家散卖的量和云祥酒楼定的三桶的量便赶了骡子车去真定。
这次箫誉陪她一起去。
“小竹子怎么样?”箫誉赶车,朝旁边的苏落问,这几天他忙得紧都没太顾上去隔壁。
“性子冷,话也不多,要不是子慕缠着和他说话,估计一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过挺勤快。”苏落扯了车上的一床破被子搭在腿上,道。
小竹子的头养了七八天基本就算是养好了,只要不剧烈运动,正常的日常活动没问题。
这几天他天天起个大早洒扫院子,烧水喂鸡,先前每日都是箫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