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暮面色无澜的打断他:
“见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顿了下,“他在里面吗?我自己进去找他。”
保镖:“少爷在睡觉。”
“噢,我不吵他,我进去后等他醒了再找他谈。”
盛朝暮说完,就不再跟面前的保镖浪费口舌,往里面走。
里面光线很暗,在影影绰绰的光线里,在一张极尽奢华的沙发上靠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姿态慵懒的靠在那里,一抹幽蓝色的光晕自他头顶上方洒下,他眉目硬挺俊美,闭目养神的样子透着一股落拓不羁感,领口的衬衫没有完全扣起,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皮肤,整个人都透着无法忽视的危险气息。
他脚边的毯子上还有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色暗纹旗袍,半跪在面前的茶几旁,小心翼翼的在调整令人舒服的安神香。
似乎是她进来后挡住了一些光,那正在调香的女人抬起头来,目光透着一抹不屑,“你就是盛含春?”
盛朝暮冷淡的扫了她一眼,“对我这么大的敌意,怎么,你是傅怀瑾的女人?”
盛朝暮并不觉得傅怀瑾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如果他足够洁身自好,身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莺莺燕燕女人了,当初他跟她在婚约存续期间就不会跟盛晚春暗昧不清了。
潜意识里,能在傅怀瑾身边近身伺候的,应该都会是他的女人。
正这么想着,就从她的身后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待那脚步声走近后,盛朝暮一转身就看到了一身休闲装的厉天爵手上提着一个钓鱼桶立在了她的身旁。
四目相撞,厉天爵薄唇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嗤,跟着对先前那个调香的女人道:
“你一边待着去,别回头撞他枪口上,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女人撇了下嫣红的小嘴,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伺候少主子,就这么退下去实在是不甘心。
她道:“少爷说他最近失眠的厉害,说我香调的好,点名让我给他调香。爵爷,你这一开口就要赶我滚,不太好吧?”
厉天爵走到她的面前,就在那女人满脸的震惊中把桶里钓上来的鱼兜头朝她身上倒了下去,
“现在可以滚了吗?”
那女人惊愕的尖叫了一声,“啊——”
傅怀瑾就是在她这一声尖叫中缓缓睁开了眼。
他好像很头疼,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致,但对此又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先前那个尖叫此时已经满身狼藉的旗袍女人。
那女人被看的头皮发麻,瞬间就屏住了呼吸,闭上了嘴。
她头发已经被淋透,一条只有拇指大的鱼被她发顶的头发缠住了,正在不停地的拍打着鱼尾。
她整个人,狼狈又落拓。
可即便如此,她此时看盛朝暮的目光仍然是不怀好意了。
盛朝暮视线淡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对我那么大的敌意,我又不是来跟你抢男人的。”
她是跟男人谈判的。
“不是来跟她抢男人的,那你出现在这里是来找死的吗?”
厉天爵戏谑的嗓音在这时无情的响起,
“盛含春,坦白来说,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傅怀瑾这副要杀人的死样子了。”
盛朝暮对他的讽刺无动于衷,而是在这时看向那已经朝她看过来的男人:
“傅先生,要怎么样才能痛快的跟我谈一谈啊?”
傅怀瑾视线很冷,一个眼神就叫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几步之遥的女人,她好像一点都不怕,简直有恃无恐的厉害。
傅怀瑾脸色沉了又沉,终于开了金口,“这么想跟我谈?”
盛朝暮轻笑,道:“傅先生,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呢?不是你逼我的吗?”
傅怀瑾薄唇勾起:
“盛含春,我逼你?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敢把我当猴一样耍了,耍的我团团转,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盛朝暮上前走了两三步,然后就立在了傅怀瑾的面前了。
她视线往下看,他视线往上,四目交汇时,傅怀瑾唇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他在这时咬了后牙槽,长臂一伸,就把先前那个旗袍女给拉到了自己的身旁。
那女人受宠若惊,眼底闪烁着星光,嗓音娇媚:“少爷,我身上都脏了……”
傅怀瑾打断她:
“脏了怕什么?这不是有现成的女佣的?让她用干毛巾给你擦,等什么时候她把你伺候的满意了,你就什么时候叫停。”
话落,旗袍女就犹如得了皇恩一般,在这时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威士忌就朝盛朝暮身上掀了出去,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的下贱东西,还不过来帮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