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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抄书(1 / 2)

慕容家和祁伯家算是邻居,却也有一段距离,他步行了大约半刻才到。祁伯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猎人,慕容父母曾在他青黄不接的时候接济过他,七郎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开门的时候祁伯有些惊讶,七郎是许久未来过了的。

当七郎说明来意时,祁伯有些担忧却也欣慰,七郎这些年的闲散度日他都看在眼里,慕容父母是希望他能专注念书,日后光宗耀祖。可现在苏陌月失忆了,七郎得操心起柴米油盐这类琐事,哪有时间专心念书?但作为男人,要是不能养活妻儿,也太窝囊了,七郎总算有所觉悟。但种菜……

“可种菜不是女人干的活吗?她失忆了,你可以叫她再学……”祁伯余光看见自己的妻子黄氏走出来,立马不做声了。七郎奇怪地看过去,了然。

“怎么不说了?我可听见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种菜吧!”黄氏话音未落,祁伯已经消失了。

不过黄氏听说七郎要学种菜,就把让祁伯种菜的事丢一边去了。

……

这边七郎勤勤恳恳在学种菜,苏陌月洗完盘子后又上山了。

她想做一张弓,于是背了个背篓带上了一把刚被她磨过的斧头。在山上转了一会儿,她看上了一棵榆树,大概三四十年的。苏陌月试着将内力往斧头输去,干脆利落地砍下它,取了最好的一段丟进了背篓。当然,在她回去时,手里还提着一只大兔子。最后还布下了几个陷阱,等哪天上山就来收割。

苏没陌月提着兔子背着木头回到家,殊不知在村里引起了小小的风浪。

她先把兔子处理干净备着,天色还早,她取出木头开始削,这种木工活对她来说早已是驾轻就熟,不过还是只削出了个雏形就快到午时了。

当七郎回来时,又闻到了扑鼻的肉香,他轻叹一声,她果然又去了。七郎目光落在院中那几块木头和一堆碎屑上,这是……

虽只削出了个雏形,可是其中手法的娴熟可见一斑。他跨过门槛,静静地看着苏陌月将兔肉装盘。

苏陌月转身看到他,简单地说了句:“回来了。”七郎应了一声,等到苏陌月将旁边洗好的青菜炒好,他去摆好了碗筷。苏陌月看了他一眼,坐下来吃饭。

“娘子,你的木工活和打猎是谁教的?”苏陌月拿筷的手一顿,面上波澜不惊。其实他不问才不正常,她一派自然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会。”

慕容七郎微勾唇:“哦。”顿了一下,又道:“你是在做一张弓?”苏陌月随意地点了点头。他并不再问,苏陌月也没有吃饭时说话的习惯,于是就这么安静地吃完。

吃完饭七郎就上县城了,在去过两家书斋后,他去了清石书斋。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伙计迎上来客气道:“您看看需要什么?”七郎环视书斋,这里的生意比其他几家都更好一些,需要的抄书人怕是不少。“在下并非是来买书的,不知书斋还缺书手吗?”伙计打量了他一番,引他到后堂,道:“你且写几个字看看。”

七郎拿起笔在伙计所指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完却怔在了原地。他以前的字写得虽不错,却也没有这几个字的功力深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面写的是“清石书斋”四个字,伙计将目光收回,抱了几本空白的书和一本成书放在桌案上,语气中多了几分重视:“还未请教兄台大名。”“称在下为七郎便可。”

“阿福,你去把我书房里的茶叶拿来。”一道中气十足,却仍听了出上了年纪的声音自扶手处传来。七郎循声看去,一个发须花白面容平和眼神透出沉淀睿智的老头正信步走下。阿福不是别人,正是七郎身旁的伙计。他正准备按老头的吩咐做,老头叫住了他,然后对七郎说:“你是来抄书的?”“是的。”

老头走到桌案边,将七郎所写的字看了一遍,复而又看了一遍,微笑道:“按书斋的规矩,你需要付押金,不过老夫相信你,这押金便不必交了。”

七郎自然知道书斋为了防止有人卷了书去又不抄,一贯都有这样的规矩。现下家中没什么钱,这样的意外之喜他自然是欣然接受。谈妥之后,老头让阿福包好成书和空书。七郎在离开之前得知他是清石书斋的主人,江老。

江老看着七郎离去的身影,目光悠远。

……

午休过后,苏陌月没去打猎,那盘兔子还剩一小半,再说她现在要赶快把那张弓做出来,其实也就是技痒。她不搞什么花哨的,花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过她愁的是要找一根弹性和韧性俱佳的弦。其实县城街上应该会有的,那些猎人用断弦后总会去买的。算了,现在她也没钱,虽然那玩意儿也不是很贵。苏陌月将成形的弓又磨了一遍,上上下下地试手感,然后把弓放好。看了看还早的天色,苏陌月开始日常训练。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后,她伸了伸懒腰,走到厨房把饭煮上。

慕容七郎回来了,他把书提回书房,又把一袋米倒进米缸。等到吃饭的时候,七郎拿出了一样东西,苏陌月本来没注意,但他把它放在她面前道:“喏,弦。我在杂货铺看到就买了。”

苏陌月看着它,那是一根牛筋做的弦,普普通通。但她平静的眸子倏尔亮起来,竟潋滟到惑人。七郎一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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