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179年,8月15日,11:00,江南市第九中学,第一觉醒室。
时间已近中午。
此时的阶梯教室(1)仅剩下了精瘦军人以及19个忐忑的少年和一个打摆子的闷葫芦。
——高三·二班也发现有未知觉醒者存在。
“二次测试马上开始,各位同学讲台集合,以组为单位,成两纵队排列。依次上台,单人重复上一次的步骤。”
精瘦军人毫不拖泥带水。
二次测试又叫启灵仪式,如果体内存在潜能,连续两次高强度能量共振会开启对应的基因链,造成基因定向突变,而且潜意识会很玄妙地描述给自己觉醒了什么能力。
第一个受测同学战战兢兢走近测试仪,抬手,闭眼,低头。
“未觉醒,请离开,下一个。”
第二个同学上台,离开。
第三个同学上台,离开。
第四个同学将手放在了棱面上,测试官刚刚按下遥控器按钮,一阵五彩斑斓的光芒从水晶球中蓬勃而出。
“又是五彩斑斓!”
不同于周边同学“觉醒了”的惊叫,李阿七的思绪滑向了诡异的方向。
“风是五彩斑斓的,光也是五彩斑斓的,为啥就不能画个彩虹,再配条龙?”
三分钟后,光芒收敛。
台上的同学睁开双眼,抬头茫然地看向精瘦军人。
“觉醒成功。”测试官的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声调:
“请这位同学归位,等待指令。”
边成,高三·二班的学霸,江南大学优先录取的那种存在。
瘦弱但不矮小的身材微微发抖,不清楚是害怕还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可笑的是,眼镜都滑到了鼻头上,自己还没有察觉。
李阿七也是有点佩服自己,这么紧张的氛围,自己还有闲情逸致去观察这些细节:
“自己对自己翘两个大拇指,一个都不能少也一个都不能多,毕竟自己有且只有两只手。”
测试继续进行!
很快,第一组测试完毕。只有边成一个人觉醒。
李阿七看看排在自己前面,马上接受测试的闷葫芦,又掐了下自己不由自主颤动的双腿,思绪乱飞。
李阿七渴望着觉醒,哪个少年没有一个英雄梦?
哪个少年不希望自己与众不同,鲜衣怒马,秀出同侪。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是怎样的风光?
可是他又害怕觉醒,不是害怕难测的未来,而是害怕老妈的眼泪。
不过在心底,期待终究还是盖过了害怕,也许是不甘于平庸。
李阿七在心思交杂中目送走了如释重负地司云俊,迎来了自己人生的审判。
停滞!
熟悉的停滞!
风!
五彩斑斓的风!
刮穿身体!
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酥麻,而是撕裂,前次是怎样的舒爽,这次就是怎样的疼痛!
李阿七突然理解了边成的发颤,那不是紧张,那是疼痛!
李阿七想大声地告诉王虎,老大啊,没有纵欲过度哇,只有支离破碎啊!
身体内遗留的也不再仅仅是一丝风,而是一个气团。
它围绕着一个奇点在腹部的位置缓缓转动,仿佛耳朵能听见其发出的呼呼的风声!
疼痛不断冲击着李阿七,让他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谁知道呢,whocare?
只想尖叫,毫无形象地尖叫,无所顾忌地尖叫。
一帧帧的过往画面从脑海中划过,像是老电影的倒带回放,老师的,同学的,邻居的,朋友的,家人的,……。
“回光返照吗?我这是要死了吗?我不甘心,我还想再听听老妈的唠叨,我还没有尝够段莹儿甜甜的小舌头,小爷的手还没有上过高地!”
……
新历179年,8月15日,11:30,江南市第九中学,第一觉醒室。
痞子李阿七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剧痛缓缓地平复了下来。
“我他喵的,这是觉醒了。”
不需要别人告诉,李阿七就醒悟了过来。
一大段信息浮上心头,李七爷莫名其妙地就明白了那个气团带给自己的是什么,仿佛埋在记忆深处,被自己无意间给翻出来一样,就这么懂了:
“可以对手指接触到的不少于十克,不超过一千克的物体缓慢赋予初始动能,三秒后达到最大能量阈值,总能量不超过5千焦耳!且在飞行距离内必然命中视线可及的目标点。”
什么意思?李阿七有点发蒙,幸好还有点文化课的底子,当成一道物理题来解,脑子里飞快地计算起来:
“假如我手里有个一千克的飞刀,咦?为啥是飞刀?飞刀有这么沉的吗?哎,不管它。
三秒后以5千焦耳的初始动能发射出去,那它脱手的速度就大概在100米/秒。
能干什么?
20米内估计能射穿2厘米厚的木板,能把混凝土墙砸个小坑。
能飞多远?
鬼知道,还要考虑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