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裴冬宜结结巴巴地应了声, 脸孔涨红起来。
说完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太不淡定了,不就一件衣服么, 又不是不能见人,她根本用不着藏着掖着。
于是她连忙改口解释:“就是一件衣服, 没什么的。”
可惜温见琛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吊了起来, “衣服?衣服你藏什么?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让我看看。”
裴冬宜:“……”
她站在原地,手背在身后, 不说话, 也不让他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温见琛愈发好奇, 他眼睛眯了一下,道:“那就算了, 我先去洗澡,今天遇到个肝硬化吐血的病人,喷我一身血。”
裴冬宜听了满脸悚然, 声音颤抖起来:“……你、你消毒了吗?”
温见琛:“?”
他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假笑地咧咧嘴, “太太, 肝硬化不传染人。”
说完他忍不住吐槽:“这你就怕, 下回要是我接诊了HIV的病人, 你是不是要把我扫地出门?”
裴冬宜顿时讪讪的。
温见琛解开领带,随意往床上一扔, 刚好扔在灰色的床旗上,他看也不看, 拉开衣柜找衣服。
裴冬宜见他真的不再关心自己手里的衣服, 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她这口气还没松到最后, 在衣柜前面站着的男人忽然转身,一个箭步走到了她身边,伸头往她背后一看。
“哟,绿色的衣服呀?”
裴冬宜:“……”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奸诈鬼!!!
温见琛对自己凭借聪明才智解开心中疑惑感到非常满意,脸上就不由自主带出几分来,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这衣服怎么了,不能让我看?别是哪个野男人送你的吧?”
本来是玩笑话,可说完他就不高兴了,脸上的笑容一收,眼角撇了下来。
裴冬宜一脸卧槽式震惊:“……我不是我没有!你少胡说!裙子是大伯母给我准备的,去拍卖会穿的!”
原来是这样,温见琛恍然大悟,脸上又恢复了笑意,问道:“让我看看,我欣赏一下咱大伯母的眼光?”
裴冬宜听了脸立刻皱了起来,态度也变得有些扭捏,“不了吧……反正过两天你就能看到了,没必要啦……就很一般的裙子啊,款式很普通的……”
这态度太古怪了,温见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说的不是真话,至少不全是真话。
他眉头一挑,劝道:“还是看看吧,你是和我一起去的,我的衣服要配合你才好,要不你去换了让我看看上身的效果?”
裴冬宜顿时傻眼了,让、让她换上给他看???
想到在家时她试穿这件裙子,刚从衣帽间出来,大伯母就说了句真是便宜温二了,她的脸孔霎时间变得通红。
见她连目光都闪烁起来,温见琛愈发觉得好奇,这裙子肯定不普通,不然她为什么这样?
他眼睛一转,突然往床上倒下去,躺在床旗上直叹气,“秋秋,我今天过得很不开心。”
见他突然换了话题,裴冬宜一愣:“……为什么?”
“今天有病人骂我,说我不会看病,我还不能回嘴唉——”
没有的事,今天病人和家属给他送果篮了,就是里面有火龙果,幸好今天不是他值班。
但裴冬宜信了,还安慰他:“没关系的,你不是经常说习惯就好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没习惯吗?”
温见琛一噎,沉默片刻,继续开口道:“可是还是会难受,难道习惯了,就不会受到伤害吗?”
裴冬宜眨眨眼,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你想怎么样?”
“你把裙子换上让我看看我就好了。”温见琛躺在床上转头看她,笑眯眯的样子哪里像受到伤害了?
裴冬宜:“……”你比裴鸳鸯还像狗:)
在忽悠人这件事上,裴冬宜完全不是温见琛的对手,她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地被他哄进了浴室。
过了足足十五分钟,温见琛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掉进马桶了,浴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他转头看去,见裴冬宜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提着裙摆,微微低着头从浴室门口走出来。
墨绿色的柔软丝绸将她纤秾合度的身段包裹得恰到好处,显得愈发修长玲珑,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白与黑的对比让他的视觉受到强烈冲击。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不施脂粉却透着莹润粉色的脸孔上,顿了顿,然后才移开。
他笑着道:“这不是很好看么?你刚才还不肯换,我差点以为你裙子不合身。”
裴冬宜觉得自己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热,被他这么看着又觉得非常不自在,倒也没有厌恶,只是不好意思。
她垂着眼,眼睫毛微微颤抖,低声道:“那、那你看完了,我去换了……”
说完就要转身钻回浴室去。
温见琛一急,伸手去拉她,“等等!”
没拉到胳膊,倒是抓住了她的衣服。
手心里钻进柔软的丝绸,和一抹淡淡的温热。
裴冬宜被他拽个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仰,她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