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温见琛又笑起来,既不点头,也没有摇头,甚至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我其实是个私生子,你知道的吧?尽管我爸爸没有结婚,我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但我确实是……”
刚说到这里,裴冬宜就急急忙忙地打断他,一脸不悦地道:“要说是非婚生子啦!”
她已经大概能猜到,温见琛小时候因为没有妈妈而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小孩子可能一开始并没有想太多,可是他们会受到家长的影响,有些家长说人闲话时并不避开孩子,当着他们的面就议论别人家的事,或是嘲笑或是讽刺或是可怜。
如果孩子表示疑惑,他们还会跟孩子说:“xx没有妈妈/爸爸,你不要跟他玩。”
孩子如果问为什么,有的家长还会说:“他不听话,不是好孩子,所以爸爸/妈妈不要他了呗。”
那些天真的孩子就会信以为真,然后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就会展示出他们天真的残忍,告诉其他小朋友:“xx不是好孩子,他爸爸/妈妈不要他了,我们不要跟他玩,我们是好孩子。”
其他小朋友就会被带动,不自觉地孤立着这个孩子。
裴冬宜作为幼儿园老师,当然经历过这样的事件,她还记得第一次因为这种事跟孩子家长沟通时的气愤和无奈。
那位家长还替自己喊冤:“我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她会当真,还去给别的小朋友说呀!”
裴冬宜很严肃地批评家长:“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你们每时每刻都在对孩子进行言传身教,你说什么孩子都会学都会当真的,要是您不注意自己说话的方式和内容,孩子也跟着学,这对孩子的成长是非常不利的……”
批评完家长,还要教育孩子不要孤立同学,要给被欺负的孩子做心理疏导,父母离婚,或者只有其中一方,生活在单亲家庭里,难道是孩子想的吗?
裴冬宜当然知道私生子有罪论,但面对小朋友,她总是忍不住心软,总归是大人作孽,让孩子也跟着受罪,她只能做到在幼儿园这个小范围里,尽量平等地对待他们,至于出了校门会发生什么,说实话,她是管不了的。
但温见琛……
她目光忧虑地看着丈夫,想到那时候小小一团的小男孩会被同学们欺负,她忍不住心里一紧。
温见琛迎上她的目光,声音顿了一下,“好吧,非婚生子女。”
他改过口,继续道:“我没有妈妈这件事起初只有幼儿园的老师们知道,但具体的情况谁也不清楚,为了保护我,在送我入学时,家里隐瞒了我的家境,后来有一天爸爸去接我,被别的小朋友的家长认出来,但第二天我是温家二房温致礼未婚生子的那个儿子的事,在幼儿园里传开了。”
“我还记得那天上学,我的老师对我笑得特别和善,问我家住在哪儿,集萃超市是不是我们家的,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妈妈……”
“其他小朋友也围着我问,温见琛你真的没有妈妈吗,你为什么没有妈妈,我们都有你没有,是不是你妈妈不要你了,是不是因为你不听话她不喜欢你所以才不要你的……”
“那时候大伯已经很不喜欢我,觉得我是个野种,是来和大哥争抢家产的,觉得大伯母和大哥对我好也是不安好心,我本来就很敏感,那段时间更是经常做噩梦哭醒,林姐就是那个时候来家里的,专门照顾我,据她说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听到我哭,可是过来一看,我又没有醒。”
“那段时间我爸爸每天都会去接我放学,向老师询问我在学校的情况,老师待他很热情……”
说到这里他猛地停下来,脸孔上难以遏制地浮现出厌恶的表情。
裴冬宜密切注意着他的反应,见到他突然这个表情,心里猛地一咯噔,“你老师也……对你不好?”
“怎么算好还是不好呢?”温见琛突然笑起来,低头拉了一下被子,声音冷淡,“给我分最多的饭菜,对我上了几次厕所都一清二楚,可以回答上我爸爸的每一个问题,对我关心备至,嘘寒问暖。”
“但她从没有阻止过其他小朋友笑话我没有妈妈,甚至在我哭的时候,云淡风轻地告诉我,那只是小朋友的玩笑罢了,你是小男子汉,不能这么小气,打小报告是不对的。”
裴冬宜听到这里都快炸了,她拿着手里的电吹风被她一巴掌拍在床上,气愤道:“这个老师怎么这样?!”
“以我吃瓜多年的经验来看,你那个老师绝对目的不纯,说不准是想给你当后妈呢!”
温见琛抬头看向她,笑眯眯的,“我就说太太感觉很敏锐,看来以后我确实不能干坏事了。”
裴冬宜原本还想说他贫嘴,可转念仔细一想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把吹风机拿开,塞进床头柜里,然后往床上一爬,跪坐在温见琛旁边,震惊道:“不是吧,我真的说中了啊?她、她真的对爸爸有、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这四个字因为她的震惊而变得有些破音。
温见琛顿时失笑,“很奇怪么,温家的二公子,出身就已经强压过许多人,嫁给他,虽然当后妈,但只要生下自己的孩子就可以站稳脚跟了,我爸长得又不丑,风度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