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赤蛾散去,朱炳坤已经躺在了地上。
沈清忙得走过去查看,发现他的嘴巴微张,喉咙里仍卡着半只赤蛾。
“沈寂,帮忙!”沈清小心翼翼地扶起朱炳坤,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沈寂点头,在朱炳坤的后背上猛地击打了一下,赤蛾从他的嘴巴里弹了出来。
沈清见状,将朱炳坤交给沈寂扶着,手却扣住了朱炳坤的脉。
“如何?”沈寂问。
沈清轻轻摇头:“没救了。”
“他骗我,他居然骗我。”此时的朱炳坤眼神涣散,气息微弱,眼看着已经到了鬼门关口。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说吧。”沈清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不要……”朱炳坤突然抓住了沈清的手。
“不要什么?”
“不要相信他!”
“不要相信他?他是谁?”沈清急问,朱炳坤那边却已经答不出话来了。
随着朱家大院里的血雾散去,饶世初也带人冲了进来。
“清清,你没事儿吧?”
“没事!”沈清抬头看了饶世初一眼,继续为朱家的仆人诊脉。
“如何?”沈寂问得是那些仆人。
“除了身体稍显虚弱外,没发现别的异常。”
“他们身上可有那些赤蛾?”沈寂盯着那些仆人:“朱掌柜与朱夫人的死因虽弄清楚了,可朱炳坤死得蹊跷,忠叔又没了踪迹,眼前这些人,保不齐还有什么别的变故。”
“有些东西单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沈清查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白:“朱炳坤那个情形,很像是中了蛊。”
“蛊?”
“南疆那边的东西,据说他们可以炼虫成蛊,且能在不知不觉间将蛊毒放置在人的身上。只需要时机成熟,就能杀人于无形。””
“沈姑娘会吗?”
“你的眼睛是熬夜熬的,以后不要再在油灯下做活儿了。”沈清松手,让仆人的眼皮自然下垂:“等朱家的事儿了了,就去药店买我说的这三样东西。决明子、杭白菊还有山楂,在将决明子捣碎后,加入杭白菊和山楂以沸水冲泡,加盖焖上一会儿,就能喝了。”
“这药能治我的眼睛?”
“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若想治本的话,就只能换一双眼睛了。”
“这眼睛怎么换?不换不换,我这双用着还挺好的,就是偶尔感觉有些难受。”
“那就按照我说的办。”
“多谢沈姑娘。”
“不用谢。”说爸,沈清将目光移到了沈寂脸上。“方才沈队长问我什么?”
“沈姑娘可会下蛊?”
“不会!”沈清淡淡地回了他两个字:“这南疆的蛊术,向来都是不外传的,我自小在临江城里长大,如何学得会那些东西。”
“是我想多了。”
“沈队长的确想多了,我与朱家无冤无仇,焉有谋害朱炳坤的道理。”沈清迈步,向外走去:“沈队长与其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不如想想,如何找到那真正的幕后之人?还有,忠叔去了哪里,沈队长你就不想知道吗?”
“幕后之人不是朱炳坤吗?”沈寂问,显得有些刻意。
“沈队长觉得是就行。”沈清一个回眸:“办案是你们官府该劳心的事情,我一个开纸扎铺的,顶多也就是想想这棺材纸货什么的。”
“我们家清清说得对,这办案是你们该担心的事情。”饶世初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把红伞,撑开,罩在了沈清头上:“这天阴沉沉的怕是还有雨要下。”
“饶刚怎么样了?”
“好着呢,喝了糯米粥就呼噜呼噜睡着了。”饶世初道:“你别看他胆子小,他心也大。这会儿怕是正在铺子里做梦呢。”
“没事儿就好。”
“清清你怎么只关心饶刚,不关心我呢?”饶世初挽起袖子:“我也受伤了,疼着呢,你好歹也心疼心疼我呗。”
“就你这伤口,能疼到哪儿去?”
“疼到心里去了,要不清清你给摸摸?”
“饶少爷莫不是忘了男女授受不清这回事儿了。”沈清接过伞:“回家找你的姨娘去。”
“嗨!就这点儿小伤算什么啊,还是护送清清你回铺子比较重要。”饶世初嘿嘿地笑着,目光从一队身着警服的人身上溜过。
“瞅那帮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沈大少爷的手下,”饶世初不屑地摇头:“这朱家都没了,他们还赶过来做什么啊。朱家还有一大帮下人呢,用得着他们警局的人帮忙收尸?”
“收尸?”沈清忽然想到了之前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下人:“你带人来的时候,那朱家的大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开着的呀。”饶世初道:“那红雾没散之前我就到了,但我牢记清清你的吩咐,一直守在门口没进去。后来见红雾散了,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清清你的声音,这才大着胆子走进去的。亏得清清你没骂我,看来我进去的还挺是时候的。”
“那两个看门人呢?”
“看门人?”饶世初挠头:“没见什么看门人啊?这你们还留了人看门。要不,我让弟兄们去找找?”
“不用了。”沈清道:“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