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烟还是第一次听夜君扉说起平南王和他母妃的事情。
她之前就觉得奇怪,正常来讲,就算前平南王妃殁了,夜君扉应该还有母族。
可是他和夜轻晚这些年来,却并无母族帮衬,过得极其艰难。
原来是前平南王妃的族都被人灭了,这对没有母亲的兄妹,父亲有等于没有,这些年来过得十分艰难。
她伸手轻轻拉着他的手,他轻轻一笑,接着道:“五叔一直都十分后悔。”
“他当初若是赶来救下母妃,母妃便不至于去得那么早。”
林岫烟想了想后道:“这事哪里能怪五叔,只能说造化弄人。”
夜君扉淡声道:“算不上是造化弄人,只能说是老不死的不要脸。”
“姜族盛产美人,母妃又是姜族最美的那一个,他见色起意后又始乱终弃。”
“为了巩固他的王位,母妃就成了牺牲品。”
因为平南王做下的事情,让他觉得孩子若只是欲望催生的产物,男人在孩子生下来后不负责,还不如不生。
他见了太多的算计,对感情原本并没有什么奢望,直接遇到林岫烟。
他在林府住的那段时间,看到林云志和曲霜月相处的样
子,让他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恩爱的夫妻。
他便觉得他或许也可以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林岫烟忍不住骂道:“平南王真不是东西。”
夜君扉将她的手扣得紧了些:“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相对一笑,相携走到了繁华处,看见一辆疾驰的马车,飞快地从路边驶过,路边的行人纷纷闪避。
一时间,路上一片惊呼声,还有几人不小心摔倒。
马车撞翻了一个小贩的筐子,箩筐里的果子散了一地。
路中间站了一个小孩子,他似乎和家里人走散了,站在路中间哭,马车过来的时候不知道闪避。
林岫烟看到这情景怒了,施展轻功将小孩子抱走。
马蹄扬了起来,朝她的身上踩去,一阵白芒闪过,将马蹄和马头一并斩下。
鲜血洒出,溅在一旁的墙上。
马车失去动力,重重往前冲去,马尸和车厢裹在一起,翻倒在路边,马车里传来惊呼声。
车夫怒骂:“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他说完拿起鞭子就要朝夜君扉抽去,只是他的手才扬起来,他的手筋已被挑断。
车夫痛得哇哇大叫:“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当街行凶!你
知道我们是谁吗?”
夜君扉的桃花眼微斜,面色温和,一双眼睛却没有半点温度:“不管是谁,都不能当街纵马。”
“这是烈风城的禁令,你不会不知道吧?”
车夫平时仗着自己的主人身份高贵,行事十分张狂,没把寻常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他见夜君扉虽然气度不俗,却从未见过,他便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我?”
“什么烈风城的禁令,没听说过!你别走,给我等着!”
他说完就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人手去拉马车的车厢。
夜君扉没搭理他,走到林岫烟的身边问:“你没事吧?”
林岫烟刚才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受伤,倒是怀里的孩子,吓得哭了起来。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孩子的父亲赶了过来。
他对林岫烟道了谢,却道:“姑娘,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赶紧走,这是周府的马车。”
“他们平时行事极为嚣张,又有平南王府为他们撑腰,惹到他们非死即伤!”
林岫烟拧眉:“周府?哪个周府?”
孩子的父亲轻声回答:“还能是哪个周府?”
“整个烈风城姓周的人不少,一说周府大家只会想起
周棱山的那个周府。”
林岫烟听到周棱山三个字时,眉梢微挑。
真是巧了!
她昨天还在想周棱山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家要是个老实做生意的人,她也不好意思动手。
但是如果周棱山是个仗着王府的权势欺压百姓的人渣,那么她动起手来就再没有一丝压力和负罪感了。
车夫已经把马车的车门打开,里面钻出一个浑身染血的青年。
那青年约莫十八.九岁,头上被撞了一个大包,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一身的锦衣华服,一双眯眯眼,大蒜鼻,薄唇大嘴,是十分刻薄的面相。
他站直之后就开始骂:“哪个王八羔子不长眼,竟连爷的马车都敢拦!”
孩子的父亲在青年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就哆嗦了一下。
他轻声对夜君扉道:“这是周棱山的长子周树易,你们赶紧走!”
他说完顾不得管夜君扉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