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管家同主人一起吃饭是我们没规矩,那请问你们有规矩吗?作为婢女竟然能给主子拿主意了,还有那个坐着的,夫人还在那站着,作为下人能坐着吗?”
“哦,刚才不是说凳子脏吗?怎么坐下了?不嫌弃了?”
夷管家没有开口说干净的机会。
刘助理继续猛力输出,“真是不好意思,照这位婢女的话说,这些凳子真是罪孽深重竟然脏污了您。”
“可没手没脚吗?嫌脏不能自己擦还是怎么回事?那位夫人需要人伺候,你不就是人嘛,作为那位夫人带来的婢女当然得负责你家主人的所有事宜。”
“所以,凳子不该你擦吗?还有只要你愿意低下你那颗高贵的头颅,就会发现这凳子锃亮锃亮的,只要肯高抬一下贵手就会发现你连个屁都擦不出来。”
“管家对这宅院里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都严格要求,你能擦出花来算你有本事。”
一口气输出这么多后,刘助理忘了那个不拿正眼看人的婢女还指责了些什么。
阎管家咳了两声,“待客之道。”
“哦,还有待客之道,不是你说只有凳子擦了那位夫人才会吃饭吗?”
“是我们不让你们吃吗?明明是你这个做婢女的不合格,怎么就扯到我家主人待客之道上了?”
“要论待客之道,我家主人适时地递伞给你们,还主动邀请你们坐下一起吃饭,没有怪罪你们吵得让人心烦气躁就是好的了,请问你们有半点作为客人的自觉吗?”
“不心怀感恩就算了,还把我家主人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你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做主子的。”
刘助理可终于把内心的憋闷给发散出去了,目光瞥见自家哥哥。
“管家,你不是说他们态度良好吗?他们这叫态度良好?”
在外人面前的确该喊他管家,阎管家自认理亏,这一声充满怒气的管家他认下了。
“我们态度怎么不良好?只不过是你们没好好招待我们,该有的什么都没有。”
岁涵想这可能是她吃饭吃得最快吃得最烦心的一回,下一次一定不会再这样自作多情。
女子高昂着头,一点不掩饰她的傲慢,在这里翘着尾巴趾高气扬,清丽的一张脸就这么被毁了。
怪不得自家一向对美人宽待的刘助理会一口气连续输出不留脸面。
礼貌用语,刘助理还是留了一分理智,把事实揭开讲理。
对方是明显地没听懂人话,还是刘助理说得太委婉了,非得毫不留情地指着鼻子骂才能懂吗?
“夫人,是来做客的吗?”
岁涵转向温婉笑着的妇女,婢女不懂事未必没有主人的纵容。
“是来做客的,这婢女实在是不懂事,的确该发卖掉,这样发落可解气?”
夫人的手帕一直捂着口鼻,说出的话很闷。
即使如此在场人能清楚地听清她所说的话。
那婢女看起来一点不怕,不是看起来而是就是,“夫人,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那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未因发卖而消失,话语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夫人一直注视着岁涵,等待着答案。
伸手不打笑脸人,岁涵面对从始至终笑意不曾变动的夫人,扬起笑脸相迎。
“夫人说笑了,越俎代庖之事我做不出来,她如何与我无关。”
这位婢女的一切与她无任何关系,她受不受罚,受何种惩罚都不是她这个外人说了算的。
桌上残羹剩饭,带有油污的碗筷备受冷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变干变硬。
六人谁也没有发声,高傲的高傲,笑着的笑着,坐着的坐着。
刘助理提醒少夫人道:“该小憩了。”
明晃晃赶人,不是客人什么时候来主人家就得什么时候热情洋溢地迎接。
温婉笑着的夫人心下不悦,既然猜到了她的身份,还不给她留一点脸面。
“孕妇是该好好休息,我可以等。”
岁涵一阵无力,不应该改日再来拜访么,还等,等什么等。
不知道你们不招人待见吗?
“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是没空,作为生意人那可不是一般的清闲。”
夫人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她想起来之前带来的婢女干的好事。
一单生意就这么搅黄,她沦为名媛贵妇的笑柄,没有乡下无知妇人的精明相却有了嘲讽意味的精明称赞。
“那何时有空?到时我再来同你好好叙叙旧,孕期可得仔细点,我来也能帮帮忙。”
那位眼睛恨不得长天上去的婢女开始叨叨:“我家夫人能来是你们求不来的福气,让我家夫人低声下气,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
这福气不想要,谁想要谁拿走吧。
哪只眼睛见到你家夫人低声下气了,非得鼻孔朝天才算正常是吧?
将军府怎么会有这样的下人,还带这样的下人出门。
一个拌红脸一个唱白脸,闹的哪出啊。
干脆直接点多好,这位夷管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道只是来坐着享受的?
来这半天干嘛来了,正事不说叽叽歪歪半天,下头。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