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请了很长时间的假期,今日皇帝下旨当今二公主和离之事。
一农家小院的石桌旁,黑衣黑发男子干巴巴地坐着。
很早之前他有预料,昨夜亲耳听到皇帝对他打预防针的话,心里仍然抱有一丝侥幸。
没有宣判就是还有可能,圣旨来得很快,今早朝廷上下皆知二公主与其驸马和离。
何晨,当今驸马爷,听令于皇帝,时隔多年成为一枚弃子。
“大人,请用饭。”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这样的大冷天给石桌旁的男人送饭,其目的十分明确。
说罢作势倚倒在他的怀里,可惜男人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
“来人,拉走,杖罚五十。”
体恤上司的下属不仅没能安慰到人还要挨板子,早知道就不折腾了。
女人没能勾搭到人也得了该有的赏钱,虽说天冷了些,可生意哪有那么好做,好心情地离开此处。
不知下属苦心的何晨不动姿势地在这冰天雪地冻了一天,不知是在后悔还是后悔。
岁涵在温暖的床榻上翻账本,不似何晨一天到晚没事做。
听闻二公主和离,岁涵早有预料,归功于会讲话本故事的阎伯松。
岁涵虽没有谈过恋爱,但在末世人性爆发的时代见过不少人的本性。
据可靠消息,驸马胳膊肘往外拐。
媳妇和娘,媳妇和朋友,媳妇和女发小,驸马会第一时间选择后者。
阎伯松要是这样的男人,岁涵想他如今的相公名字绝不叫阎伯松。
一个人才华横溢长相俊美,就会得到很多人的追捧,却忽略了本质——品性和习惯。
岁涵本身也是个看脸的肤浅之人,不然不会选中符合她审美的阎伯松。
在与阎伯松交往的过程中,阎伯松在向岁涵喜欢的地方努力,男人有心岁涵很满意,可是岁涵看重的是阎伯松对待事情下意识反应本性的行为。
没有费尽心思地试探,有的只是家常一样的相处。
阎伯松叮嘱她要饭后散步,还会切身地与她同行进行监督,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阎伯松遇到不喜欢的不会装模作样地配合她的喜好,会主动告诉她对它的不喜欢以及不喜欢到什么样的程度。
阎伯松注重沟通,不管多忙多累都会对她讲讲他做的事,若是不方便告诉她,也会告诉她不能说。
“所以啊,当初我们很快就成婚了。”
岁涵对着一众听众撒狗粮。
夷岚道:“我当初还担心你所嫁非人呢,看来是白操心了,你看人的确挺准。”
夷岚想起岁涵当初说过她看人很准,原以为只是让她放心才说的,没想到是大实话。
掌柜也在这帮听众里面,两相对比,她发现自己当初只是被状元郎的头衔和他的外貌所迷匆匆忙忙地就与驸马成了婚。
东家的确是一见钟情,但是东家很清醒,放在第一位的不是她所看中的浮华表面。
东家与东家相公会彼此沟通,而她与驸马之间有的只是争吵最终是不了了之,她只能忍下。
武悦自认在外奔波多年经验丰富,现在她觉得有必要把那绿茶莲花鉴婊语录拿出来翻翻仔细研究。
武静则是唱反调:“夫妻信任说得好听,我哥若是对你说假话呢?”
“没有假如,你哥对我不会说谎,这是他对我的承诺。”
岁涵反问:“他向来言出必行,不是吗?”
是啊,哥言出必行,在这一点上哥就与很多男人不同。
“若是没有承诺呢?”
“我信。”
武静一愣,嫂子竟然回答得这么爽快,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看人啊,这个人被我认证过是个对我好的男人,所以我会无条件相信他。”
在场所有听众想:前提是这个人是个值得信的,值得信的基础是自个儿能识人。
识人不清能怪谁?
最本质最致命的就是识人的能力。
武静:“哪有时间去沟通?那么多事情等着做。
即使能沟通,那么多事情得说到什么时候,早听烦了。”
岁涵账本也不看了,正打算给她们讲讲,阎伯松从门外走进来。
“娘子介意亲身讲解吗?”
岁涵瞥了他一眼,“在门外偷听了?”
“听了,不是偷听,刘助理在旁边。”有人知道就不叫偷听。
阎伯松如往常一样与娘子交流,今日没什么大事不能让外人知晓,仿佛旁边没有听众一样述说着今日的行程和发生的事情。
两人有问有答,阎伯松不想说的事情会告诉岁涵他什么时候可以说。
原来两个人和谐的生活是这样,男人耐心会提建议,即使有争执双方也会听对方的想法,女人会按下自己上涌的不快情绪,双方把话说开说得明明白白。
掌柜想东家和东家相公绝对是夫妻楷模,比之自己强多了。
人都离开之后,阎伯松为岁涵捏腿涂抹老大夫给的药膏,查看岁涵不愿意处理的账本。
“何晨就是驸马,对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