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上前,伸手从她的脖后肩膀绕过,只说了一句,“跟我走。”
随即,另一手探在她膝盖下方,很轻巧的将她给抱了起来,大步的往外面走。
吉普车一路疯狂的开。
很多红色的信号灯,对于驾驶人来说都是浮云一般,油门踩着横冲直撞。
路惜珺渐渐有些受不住,胃里面的那股子恶心劲儿越来越难过,她抬手紧抓着上面的扶手,脸白的都快冒出汗来。
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看到她这样后,在驶进江边别墅区时,终于是放慢了车速,平稳的往里面开。
他不出声,路惜珺也不敢说话。
终于车子停下以后,男人车钥匙也不拔,直接从驾驶席跳下来,绕过车头过来她这边,把她身上系着的安全带扯开后,便朝着她再次伸出手,“下车。”
只是伸手抱过她的动作,比扯安全带时的粗鲁要减了许多。
一路被他抱着往别墅里面走,这不比以往晚上在pub里喝醉了被他带回来,白天里很多下人都还在,看到他们也都会齐刷刷的投递目光过来。
路惜珺有些紧张,他却很意外的没有在意,反而是停下脚步吩咐,“小姐不舒服,倒杯热水送进来,还有找件干净的衣服。”
上了二楼,楼梯拐角最里边有个位置偏僻的房间,是她的卧室,进门后被他也是直接给放在了床上。下人紧随其后的端着杯热水送进来,还有一件新衣服。
路惜珺靠坐在床头,看着下人离开时带上的门,以及男人递过来的水杯。
她伸手接过来,凑到嘴边,很努力的喝了小半杯,感觉胃里面慢慢舒服了起来,只是苦涩的滋味还在胸臆间蔓延着。
男人见她不喝了,便伸手将杯子拿回来,随即便将下人一并送进来的衣服扔到她面前。
路惜珺咬着嘴唇不动,圆圆的眼睛直直望向他,像是无声的在控诉着什么。
男人的这张脸长得实在是没得挑,气势又出众,可惜他脾气养的有些独,再加上常年在部队里,怎么看都是一副冷淡棱角。
她不动,男人就干脆起身,直接过去帮着她脱身上的病号服,强制的要帮她换上。
“别动!”
路惜珺刚开始还能挣扎两下,但他喝止声一出来,她就真的不敢动了。
生活在路家这么多年来,她始终小心翼翼的过活,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尤其是最了解他的一切,生气的还是高兴的,稍稍挑眉的样子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他几乎把她给脱了个精光后,才开始将新衣服给她从头到脚的穿好,不是没有在他面前赤裸过,两人做的更亲密的事都多了去了,可是他手指触碰在肌肤上,还是会颤抖。
倒是没有任何的多余杂念,他很正儿八经的帮她穿好了衣服,将被子拉过来盖上。
从他在医院里出现,再到回到路家,前前后后他加起来也只是两三句话,这样无形的对峙下,路惜珺被压迫的不行,抵不住的先开了口,“路邵恒……”
路邵恒抬眼,朝她凝看过去。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手术室,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手术,你……”路惜珺回望着他,寻求着一个答案。
“你打算不告诉我?”路邵恒打断她。
她不说话,却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怒意,心中越发的黯然。
路邵恒冷笑,一把捉住她垂着的手腕,“若是我不知道,你就打算偷偷的将它拿掉,是不是?”
他最后三个字像是从齿间磨合出来的,吐出时手上的力道也在收紧,用力到很痛,可路惜珺却喊不出来。
“不然呢,要怎么办……”
“我知道你不会想要,你不喜欢孩子的,就像是二十五岁那年,你……其实我也不想要,因为它生下来以后就会是个私生子。还有你知道吗,我最怕、最怕它是个女儿……像我一样……”
她静静的看着他,声音轻的不行。
路邵恒也看着她,圆圆的眼睛里都有了氤氲,就连那声音里也都好像带着水雾了,心中刹时一疼。
他站起身子来,强势着力道扶着她躺下,“先不说了,你现在状态很差,需要好好休息。”
路惜珺嘴唇动了动,很多话还在嘴边。
“听话。”
可是路邵恒却已经伸手过来,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命令着。
许久许久,他才将手收了回去,闭着眼睛的人儿呼吸一吐一吸的渐渐平稳,路邵恒伸手入兜的将烟盒掏出来,火苗窜起的一瞬,他似乎猛地想到了什么,又都放了回去。
眼睛微眯,情绪南明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叹了口气般,他起身离开。
门板重新被关上的那一瞬,前一秒躺在床上睡相安稳的路惜珺,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
她的卧室不仅是位置偏僻,就连里面装饰的东西也少的可怜,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加一个写字桌。不过房间的装潢倒是很统一,墙壁还是天花板,都是铺着一层木雕的兰花。
路家实在是有太多的故事了,以至于她每次回来,都会陷入过去的回忆里。
尤其是躺着的这张床,有他们那么多次的缠绵,那么多次的耳鬓厮磨,也有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