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不管何时,哪怕不笑时里面的光亮都是明艳四射的。而此时,像是被一层乌云给笼罩住了,有着散不开的忧伤。
他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然后,转身只留有个俏薄的背影,脚步那样快且乱。
“秦苏。”司徒慎猛然回神,哑声喊着便要去追。
可手臂却被人死死拽住,他蹙眉回头看,季雨桐痛苦的皱着一张脸,身子软软的往下滑,嘴里逸出痛苦的声音,“慎,我肚子……我肚子好痛……”
司徒慎见状,只好伸手去搀扶她,再度抬眼时,那背影早已消失。
快步出了咖啡厅,秦苏看着哪里都觉得是白白的一团雾,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看到了一辆停下的出租车,直接跳了上去。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她下意识的向着咖啡厅的方向望回去,还是有人在进进出出,并没有那抹伟岸的身影追出来。
她其实没有想过上演这种飞奔不停解释的戏码,可惜,对方连配合都不愿意。
小腹一阵抽紧,秦苏不由的伸手按住,额头沁出一些薄汗来。
“小姐,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要不要直接送你去医院?”前方原本想询问去哪的司机,从倒车镜里看到她的脸色,不禁好心询问。
“不用。”秦苏摇了摇头,报上了家里的地址,将头靠在了车窗上。
刚刚在咖啡厅里,如果知道会是那番场景,她多么希望时间停在那一刻之前。
车子已经打着转向灯拐弯,后车镜里的那间咖啡厅即将消失不见,男人的身影依旧没有,秦苏闭上眼睛,吞咽着唾沫都觉得疼。
像是被荆刺刺到的夜莺,胸口在流血。
医院。
从电梯里一路出来,司徒慎薄唇微抿着没有出声,步伐迈的很大,浓眉之间有着深深的褶皱,侧脸的线条却又有些犀利。
季雨桐跟在后面,咬了咬唇,让呼吸平顺了些才开口,“慎……”
司徒慎眸光动了动,脚步没停,也没有看向她。
“雨桐,你确定不难受了,不需要住院吗?”薄唇扯动,他问。
“不需要。”季雨桐忙摇着头,随即眼神闪烁着又低声说着,“刚刚医生不也说,只是受了刺激的关系,而且已经打了保胎针,不会有什么事了。”
“嗯。”司徒慎应了句,脚步加快的往医院外走。
季雨桐看着他的侧脸,双手不由的紧紧攥在一起。
以前俩人恋爱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也会常常沉默,猜不透他在想着什么,但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有种说不出的可怕。
在咖啡厅里的时候,她真是惊慌极了,尤其是狰狞的宋董,让人一秒都不敢多待。她知道他是会保护她的,曾经的情谊不说,还有他对自己的内疚,他不会不管自己的。
“慎,今天的那个中年女人……”季雨桐犹豫了下,再度开了口,伸手从后面抓他的手臂,声音颤颤的,“我一想到上次被她欺负的画面……她真的好可怕,幸好今天有你在,不然我……”
“你和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再联系了?”司徒慎听着,却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当然没有!”季雨桐眼神有些慌,激动的否认着,见他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心中稍稍缓了些,又忙继续小心翼翼的补充着,“是那个女人一直记恨着我,抓着这件事不肯放,你看她今天的样子,哪里是讲理的人……”
司徒慎一直听着她在说,走出医院的大门口时,他低缓的说上一句,“等着你去了c城,她不会再找到你了。”
“慎,你真的……要让我离开吗?”季雨桐脚步一顿,脸色白的同时也更咽了。
“嗯。”司徒慎像是刚刚那样应,同时站在路边伸手拦着出租车。
已经说清楚的事情,没必要再重复了,更何况多说一次也是伤人。
“我并没有想让你离婚,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呢!我的奢望不多,能和你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偶尔见你一面就可以了。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季雨桐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司徒慎蹙眉,边拉着出租车的车门边说,“雨桐,你情绪不宜激动,不需要住院的话,就回去休息。”
“慎,你不送我……?”季雨桐咬着唇,幽怨的喊。
司徒慎侧过了脸,黑眸看了过来。
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看向她,此时终于是正眼看了她,只是那双黑眸里的眼神……
季雨桐一个激灵,忽然觉得惊栗。
坐上了出租车,季雨桐看着他正快步的往那边停着的卡宴跑,想到他刚刚在走廊里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秦苏电话,双手狠狠的攥在一起,
想到他今天对自己说的话以及发生的一切,加上他刚刚的那个眼神,双手按了按肚子,心头闪过了某种念头,眼神逼出狠光来。
夏日的天气比较长,天还没有全暗,但是有些住户已经亮起了灯。
没有将车入库,直接停在了楼下,司徒慎快步的穿过门厅上了电梯,等在密码一个个按下去之后,开门的手又再度有些胆怯了。
在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