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垂着头走向商队,心中连连叹气。
母亲说父亲快回来了,她在家憋了好几天也没见父亲回来。
偏偏今日出了门,打了擂台,居然被父亲抓了个正着。
这是什么逆天的运数?
水月带着小婵上前,在为首的马匹前停下。
乖巧地施了一礼,笑**道:“爹回来了,月儿特意来这里等爹爹呢。”
马上的男人身型奇伟,脸庞坚毅,棱角分明,正是水月的父亲水寒山。
原本刚回到城中见水月在打擂台有些不悦,此刻她笑意盈盈,温软呼唤,老父亲的心是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心一软,语气也随着柔和了很多:“等我等到擂台上去了?”
水月抬头,委屈巴巴地对水寒山告状,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了眼神一转,便看到水寒山身后的马上跟着两个陌生人。
这两人有四分相似,一个年纪大些,看上去四十上下,另一个则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
还不待她细看,水寒山淡淡道:“先上马回家。”
便有下人牵了马来给她,水月翻身上马,拉了小婵与她同骑,这便随商队往水宅去了。
刚进水宅的那条街,就看见一个清俊男子带着十几个人急匆匆往外走。
水月喊了声:“哥哥!”
正是水月的哥哥水溶。
来人抬眼一看,见她回来了,焦急的面色不禁一松。
随即看到水寒山,恭谨地施礼:“爹回来了。”
而后一个劲儿地冲水月递眼色。
水月掀起帷帽的白纱撇了撇嘴,做了个哭丧脸。
水溶叹了口气,安慰地看了她一眼。
没事,有哥哥呢。
水宅。
一进家门,水月便将帷帽取下交给身后的小婵。
待客的前厅中,水家四口与那两个陌生人分别落座。
此时水月才有机会端详二人。
年长的男子颌下留有美髯,英俊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王霸之气。
虽然他将这种气质压制得很低,却依旧令人不能忽视。
而他身边的少年,水月一眼望去,眼睛便有些移不开。
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
她的父亲水寒山剑眉星目,相貌堂堂。
哥哥也是林鸢城中数一数二的翩翩佳公子,可是与眼前这少年比起来,还是逊色很多。
少年与他父亲一样,身穿一身玄色长袍,衬得脖颈处的肌肤细如美瓷。
面庞棱角分明却又柔和华美,下颌微敛,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嘴唇微薄,正挂着礼貌的浅笑;高挺的鼻子撑起了完美的侧颜。
最最特别的还是剑眉下的一双眼睛,乌黑浓密的睫毛轻颤,水月都怀疑这睫毛比她的还要长。
长睫下的一双桃花眼,不经意间流露出勾魂摄魄的神采。
眼眸深处似乎藏着不见底的幽潭,让人看不清却又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如冷泉一般清冽甘醇,如寒梅一般高洁清雅,若有似无,难以言喻。
然而让水月心中诧异的,不是少年绝世的美貌,而是他身上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以及心底最深处那份被撩拨的悸动。
这种感觉,只有在做那个羞耻的梦时才会出现。
水月自小在林鸢城长大,这人她可以确定从未见过,那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水月皱着眉头思索,而少年似乎有所感应,也朝着她看过来。
眼前的白衣少女容色倾城,尽管他的族中美女无数,少女依旧是出众且特别的。
她五官精致,清冷之中带着些许娇媚,明艳之中又透出几分高洁。
仿佛生长在雪山之巅的曼珠沙华,是纯洁的妖艳;又似万丈红尘之中凌寒自开的白梅,是遗世独立的清冷。
能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得如此完美,世间少有。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水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似乎有什么心事正冥思苦想。
她在想什么?
他心中升起了好奇。
“这次走商遭遇了一队散修想要劫持货物,幸而得佘兄父子相助,我们才能如此顺利的脱险。”水寒山说着,冲着两人抬手抱了抱拳。
此时水月的思绪也被水寒山拉了回来,原来这父子姓佘,父亲名叫佘离殇,少年名叫佘灵渊。
水月在心中默念,灵渊灵渊,倒是十分符合他的气质。
水月的母亲江玉容感激道:“多亏两位义士出手相助,否则我们老爷真是凶险了。”
她担心地看了水寒山一眼,接着笑道:“两位贵客是要到哪里去啊?”
佘离殇微微欠身道:“我们父子是游历遇到这种事,一切缘法顺其自然,这次能够助寒山一臂之力,也是缘分,弟妹不必放在心上。”
听他这么说,水寒山摆摆手道:“哎,修士讲究知恩图报,佘兄就不必客气了。反正你们也是游历,不如就在林鸢城中修整些时日,让兄弟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们。”
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