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个人的寿命是有限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而陆行舟能够像现在这样,指掌整个大魏朝的权利,也是有限的。
他不可能真正的永远掌控下去。
总会有人,有勇气出来反抗,而陆行舟手底下的那些人,也迟早会变。
所以,陆行舟心里也是没有底气的。
“无妨啊,能做多少做多少,只要到死的那一刻,能够无愧于心,能够安然的下去见杜前辈,还有恩师,咱家就知足了。”
陆行舟笑了笑。
他抬起头,看向了那无尽的夜空,似乎,看到了一缕星光正在撕破云层而出。
……
同一时刻。
在这云州城的府衙里,也是灯火摇曳。
光影将赵遂良等几位官员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随着风摇晃。
赵遂良坐在了最主位上,瘦削而冷峻的面庞上,有着淡淡的疲惫,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是充满了精光,还有一丝期待。
而在赵遂良的对面,便是这云州城里的几位官员,都是赵遂良的心腹,是能够听他的指挥,一心一意帮他做事的官员。
他们正在商讨云州和贵州之间的水路货运的方案。
“如今云州和贵州之间,水路是有了,但是,万家离开以后,这条路现在已经是分崩离析,由三家掌控,三家谁也不服气谁,一个劲儿的闹事情。”
一名有些肥胖的老者,面庞上带着为难之色,说道,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已经在那云贵运河上,闹了六七次,死了几十个人,受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严重影响了云贵运河的货运。”
“必须得先有一个强力的人将这三家给制服,甚至是打服,让他们能够至少不再彼此针对,能够真正的开辟货运。”
“这才行。”
“否则……谈什么都是空话。”
这位老者,便是负责云贵运河方面的官员。
往年的时候,有万家在这里坐镇,整个云贵运河的运转都是轻松自如,他完全不需要操心,就是躺着数钱就可以了。
但是,这一年,万家离开了以后,那可真是让他焦头烂额啊。
虽然三家都给他一些面子,但是,他总不能每次都用自己的面子来压制三家,这样下去,迟早让他这位水利官没面子。
他深知,只有解决了三家的利益冲突,彻底的将地盘划定下来,才能够保证安宁。
但,这何其容易。
没有一个绝对的力量,如何将这三家都给镇压的服服帖帖。
“你说的有道理。”
赵遂良听到了这名官员的话,这脸庞上也是浮现出了浓浓的凝重,他捋了一下胡子,然后眉头皱着,思量了稍许,道,
“是要先解决了云贵运河的问题。”
“这样,你今晚上回去以后,将这三家的基本情况给我弄一份,我根据他们的力量和分配情况,做一个计划,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压制他们!”
“实在不行的话,我再去找贵州的州府商量,相信他也会配和的。”
“这最好。”
那名老者听到赵遂良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有感激,连忙拱手道,
“有赵大人出马的话,那这件事情就能够轻松的解决掉了。”
这句话说的当然是场面话,是恭维赵遂良的话。
但是也有三分希望。
因为赵遂良这个人,做官是非常的厉害的,各种手段也是异常凌厉。
很多一般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到了赵遂良这里,都能够解决。
所以,这些官员对赵遂良也是十分的信任。
如今赵遂良开口要解决,就应该能够解决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云贵运河的事情,我来解决,这没有问题。”
赵遂良看了一眼那个拱手致谢的老迈官员,然后又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继续道,
“但云州境内的这些粮食通道,你们必须要解决,这些事情,都是我云州城境内的,无论是城内的,还是周边这些县城的,无论哪里,都在你们的治理之下。”
“如果连这些事情都办不成的话,那你们就让我失望了!”
说到失望这两个字的时候,赵遂良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其实,他也是知道的。
这些年,这些官员,也有懈怠,尤其是这两年,万家离开以后,他们很多人都没有立刻去办正事,反而是利用自己的权力,让自己的家族在其中收获最大的利益。
所以,也导致了各地的都有麻烦。
总是不能够安静下来。
以前的时候,这些事情不影响什么,他赵遂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不能够了。
他要在陆行舟面前表现自己,要展示自己的手段。
所以,必须要全力以赴,做出一个样子来。
这些官员,也就要有必要的鞭打一下了。
“赵大人放心,我们一定进快把辖内的事情全都解决。”
“是啊,这些年承蒙赵大人照顾,我们才能够有今日,我们绝对不会给赵大人拖后腿的!”
“大人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