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和黄沙匪抗衡。
有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因为他们守着的水源太小。
发展不起来。
想要养活黄沙口这数千人。
就算把六股匪盗全都灭了,都不够的。
而且。
一旦互相厮杀起来,会死多少人?
不仅仅是其他匪盗的。
还有黄沙匪的。
都得死。
毕竟,这不是抢银子。
而是抢一片可生存的土地。
所有人都得不顾性命!
程蛮子不想血流成河。
而且,他也知道,这根本不是永久解决问题的办法。
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只有入山。
开辟新的家园。
“二叔,三叔。”
程蛮子转过了身子,接连两日,在石泉和黄沙口奔波,他的脸上也是多了些许沧桑和疲惫。
眼窝有些凹陷。
还有些发黑。
他看着二人,道,
“我也怕这杜相文不可信,所以,咱们得提前做点儿准备。”
“你说吧。”
赵候和铁庞然异口同声地道,
“需要我们具体做什么?”
程蛮子从怀里取出了一份信笺,道,
“我派人去了汉中,找到了杜相文在那里的宅子,里面有他十几个妻妾,还有六个女儿,还有他的老父亲。”
“也找到了严从虎的宅子,妻妾,儿女,也都在宅子里。”
“三叔,你带着一些人,去汉中。”
“如果他杜相文或者严从虎敢使诈,就把他们的家人全都杀了,不管老幼,一个不留!”
铁庞然接过了程蛮子送过来的信,撕开了一看。
上面是两栋宅子在汉中的具体地址。
还有杜家以及严家的那些人,包括他们的详细信息。
显然。
程蛮子也是动了心思的。
“没问题。”
铁庞然点了点头,把右脚上的鞋子穿上,又将桌上放着的一把短柄长直的砍刀挂在了背上。
他抖了抖黄巾里的沙尘,戴在了头上。
冷笑道,
“到时候,只要这杜相文和严从虎有任何不规矩,老子立刻给他们来一个抄家灭门。”
“劳烦三叔了。”
程蛮子对着铁庞然拱了拱手。
“屁的劳烦,你们两个也得小心,尤其是你,你是大当家,很多时候,别逞个人英雄,你活着,咱们黄沙口才有希望。”
铁庞然拍了拍程蛮子的肩膀,嘱咐了一句。
然后便是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肥胖的身影,逐渐没入了漫天昏黄里面。
“这臭脚丫子的味道,总算滚蛋了。”
赵候摆手在鼻子面前忽闪了几下,然后端了一杯水,送到了程蛮子面前,然后问道,
“说吧,想让二叔做什么?”
程蛮子把水和里面为数不多的沙一口都给喝了下去。
发干的嘴唇儿总算是湿润了些。
他后退了半步。
然后跪在了地上,给赵候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个头,都磕的很用力。
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
他的额头上多了一些红,也沾染了一些黄沙。
“大当家,你这是……”
赵候目光沉了一下,连忙弯腰去搀扶程蛮子,但后者却没动,而是反手抓住了赵候的手腕,低声道,
“师父临走前说过。”
“如果有朝一日,黄沙口有我没有信心解决的危险,让我找二叔您,要三分流沙功的最后一重心法,或许能助我度过此劫。”
“这一次。”
“我真的是没有把握,思量许久,还是请二叔把心法给我。”
程蛮子的声音很低。
而且,这声音里还有几分压抑。
他这话音落下。
这屋子里的光都好像也变的黯淡了一些。
门口的帘子,被风吹着,哗啦啦作响,有黄沙又一次被吹了进来。
赵候看着跪地的程蛮子。
脸上的皱纹,都为难的挤压在了一起。
“二叔!”
程蛮子见他犹豫,又是把身子往下压,打算磕头。
“不是我不给你。”
赵候张了张嘴,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听我把话说完。”
赵候把程蛮子拉了起来,两叔侄,也是两位当家,四目相对。
程蛮子眼中是期待。
赵候眼中,是无奈。
“哎。”
赵候摇了摇头,道,
“你可知,三分流沙功,为什么第九重心法,一直被封藏,从来没有人修炼过吗?”
程蛮子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
因为师父从来没有给他说过。
师父说。
他太年轻了。
虽然各方面的天赋都不错,但心性方面,怕是还需要磨练。
不敢给他第九重心法。
所以。
便将这心法,还有涉及心法的秘密,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