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她都没有跟苏冠洪说过。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按照苏冠洪的脾气,知道了这些,难免又要被蔚明明气一顿,她才不会傻的惹自己的男人生气呢。
而且如果她告诉苏冠洪了,蔚明明也就得逞了,挑拨他们之间有了嫌隙。
她偏不说,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苏冠洪便也就不知道两个女人之间的这些暗斗。
叶清怡今天穿了一条长袖的水墨淡彩印花雪纺连衣裙,米色的底色,晕染开的水墨画淡淡铺陈在那米色的底色上,而雪纺的料子愈发显得她整个人都轻盈飘逸,让她既高雅而又温柔。
长发在脑后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没有刘海,没有化妆,只涂了点儿口红,看起来唇红齿白的,就那样毫不保留的将自己整个面容干净的都展露出来。
而那连衣裙的领口处,是改良版的旗袍小立领,愈发很好的修饰了她整个颈部的曲线。
一眼看过去,俨然置身在了完美的水墨淡彩画之中。
她一进门,就惹来了咖啡厅里其他人的注目,到了这个年纪,依然拥有这样的魅力,已经不仅仅是外貌上的优势来取胜的,而是她自身的那种淡雅的气质。
即便对面的蔚明明气质也不俗,但还是比叶清怡逊色了许多。
所以见着她这副样子,蔚明明放在咖啡杯上的手因为嫉妒而暗暗收紧,一开口便是尖酸刻薄,
“是好久不见,你一点儿都没变,一如几十年前那样的惹人讨厌。”
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身上留下痕迹,她一如既往的清新,窈窕,轻盈,美丽。
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么多年,苏冠洪将她宠爱的很好。
即便经历了苏冠洪的中风和苏的差点破产,她现在看起来也依然滋润而快乐。
叶清怡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抿了一口咖啡,扬起眼角打量了一下蔚明明,
“学姐倒是变了不少。”
其实叶清怡很不明白,蔚明明为什么这么针对她,又不是她从蔚明明手里把苏冠洪抢来的。
苏冠洪不爱她了,那也是她自身的问题,跟她叶清怡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她又想,大抵蔚明明她们这样的人,是从来不愿意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和过错的吧,她们只一味的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她们始终认为是别人负了她们,却从来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让人负。
叶清怡这么淡淡的一句话回过来,蔚明明只觉得胸口一股郁气涌了上来,叶清怡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她变了不少,分明是在暗讽她的容颜老去。
手指扶着咖啡杯的杯沿,她冷冷的笑了一声,
“叶清怡,听完我下面的话,你大概也笑不了出来了吧?”
“哦?”
叶清怡直了直身子,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知道学姐接下来要说什么呢?”
蔚明明张嘴刚要说,叶清怡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叶清怡拿过来一看,是苏世媛打来的。
清淡的远山眉皱了皱眉,抬手按了挂断键,然后关机。
这个时候,她需要全全心应战蔚明明,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只是,世媛打电话来,怕是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昨天她打电话的时候忽然问起苏冠洪以前的那段感情来,她就有所察觉了吧。
哎,她这个女儿,肯定是怕她被蔚明明欺负。
挂了电话之后她重新看向蔚明明,
“抱歉,学姐,您继续。”
蔚明明笑的很是得意的开口,
“如果我说,我跟苏冠洪之间……有个儿子,就是现任的市长程览,你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起来哭了呢?”
当初她是拿了苏冠洪的那笔拿掉孩子的补偿金,但是她又觉得不甘心。
她那么爱苏冠洪,从一入学就爱上他了,可是他却说分手就分手,一点情分都不顾。
所以她最后决定生下了孩子,然后在程览刚刚懂事的时候就给他灌输是苏冠洪抛弃了他们母子的观念。
本来她早就想要将这件事捅出来的,想要早点看到苏冠洪和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想要早点看到苏冠洪痛苦,想要早点看到叶清怡痛苦,更希望能够因为这件事而让他们俩的婚姻走向破裂。
但是懂事后的程览拒绝了。
因为程览说要等自己有本事了,亲自来报复,她拗不过程览,只好妥协。
蔚明明说完后便紧紧盯着叶清怡,等着看她痛苦崩溃的各种表情。
叶清怡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轻轻浅浅的笑容,没有惊愕,没有愤怒,没有痛苦,也没有崩溃。
端起咖啡来又细细抿了一口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学姐,如果我说……我早就知道了程览的存在了,您要怎么办呢?”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程览把所有资料都封了起来的!”
蔚明明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又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失控地冲叶清怡大声喊着,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可能如此淡定?”
蔚明明因为又惊又怒所以动作幅度很大,起身的时候面前的咖啡杯被她一下子给碰了下来,那杯子里的咖啡就那样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