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心微笑:“这十两银子一碗,银子倒不是打紧的,只是东西稀罕,还得用雪燕汁炖着,不是在飞云阁提前预定,吃不着,试试?”
苍羽看着那一碗散发着诱人清香的碧玉羹,今早她吃了足足三碗,倒是不知道原来是飞云阁的招牌羹点了。
“兄长客气了。”她摇摇头,接过那只半个巴掌大的碗,吃了起来。
看着苍羽肯吃,他眼底闪过一丝放松的暗光。
“我还以为你打算再叫我兄长了。”他看着她,轻叹了一声。
苍羽拿了帕子擦了擦唇角,淡淡地道:“兄长认识我多年,知道我的为人,只要咩有踩到我的底线,你我会一直是兄弟。”
“底线?”萧无心看着她,星眸深沉:“你的底线里有唐圣宁么?”
她擦着唇角的动作一顿,看着他一会,蹙眉:“兄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让我打探赵公公每日行踪。”
他敛了目光,沉默了一会:“苍羽,你知道我这几日要正式接管皇城司,我需要赵构配合我,但是他似乎并不习惯换了顶头上司。”
“所以你在监视他,想看殿下是否在背后指示赵公公与你作对?”苍羽挑眉。
萧无心喝了口茶,淡淡地道:“为兄希望你劝一下定国殿下,既然嫁人了,就好好地学着京城的贵妇人们那样,喝茶刺绣,寻几个闺中密友结个诗社或者给你养个孩子都是好的,女子太有野心,终归不是好事,我怕‘她’迟早带累你。”
苍羽一顿,她有点没法想象唐圣宁像苍柬菁或者萧氏那样吟诗作对,喝茶刺绣养娃的诡异画面。
见苍羽不说话神色有异,萧无心挑眉,忽然问:“怎么,你们还没有圆房?”
唐圣宁那种性子,不让驸马上床也不出奇。
苍羽一僵,谁说没圆房,这房简直圆得不能再圆了!
她轻咳了声,脸颊发热:“咳,兄长说笑了。”
萧无心心中不知道为何,竟因为‘少年’的回答生出低落的情绪来,他定定地打量着她,面前的弱冠‘少年’成亲后,眉宇间少了青涩之气,多了沉稳与……妩色。
虽然在男儿身上用这个词很不合时宜,但他这义弟本就是生得好相貌,宜男宜女,所以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并不奇怪。
那妩色让面前‘少年’身上莫名地多了一种慵懒惑人之气。
尤其是那双桃花眸,长睫为卷,眸底半含了羞涩的微光,烛火下如天上星河般璀璨,明明沉沉,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若是这双眼染上欲望的样子是否会更诱人。
“兄长,我的脸上有什么?”但是生着漂亮桃花眸的少年忽然抬起眸子,有些疏远异样地看着他。
萧无心这才发现他竟然无意识地伸出手触上了苍羽的眼侧脸颊,轻轻地摩挲‘少年’微微上挑的漂亮眼尾。
他一僵,不动声色地道:“没有什么,只是瞧着你眼角有些发红罢了。”
说话间,他便收了手,在桌下握成了拳。
他知道他这义弟生得好相貌,在江湖上亦常有不知死活的小贼来招惹口舌或者动手动脚,免不得被苍羽一顿暴揍。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竟会在方才生出想要触碰甚至想象‘少年’翻云覆雨时的样子。
……
苍羽看着萧无心,只觉得他有些古怪,但是……京城里的这些天潢贵胄们谁人不古怪呢?
她也端着茶喝了一口提起另外的事:“说起皇城司,兄长既要接管了,打算怎么处置我定国公府一案?”
萧无心梭然抬眸看向她,小姑母坐稳苍家主母的位子于萧家百利无一害,萧家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儿堪媲美小姑母的手段城府,父亲是要力保小姑母的。
他沉吟了一会,眉心微蹙:“此事现在还未曾移交于我的手上,但是我也有看大理寺的卷宗,阿羽,小姑姑到底姓萧,她纵然有再多不是,世家之间合纵连横,互为后盾才是世家绵延至今之的……。”
“谁说一定是我那二娘做下害死父亲的事?”苍羽忽然打断了他的劝说。
萧无心俊颜上一惊,挑眉:“你想将苍明雨拖下水,除掉他?我记得阿羽你不是醉心权势之人。”
他记得她的夙愿是浪迹江湖,自由自在看天地之广阔。他甚至从未听苍羽叫苍国公一声父亲。
她闻言,略显粗粝的修长指尖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没说话,萧无心似觉得自己也许说错了话,他亦微微凝眸看向她:“苍羽,我不是……。”
“原来,为已逝之人求一个公道是醉心权势么?”苍羽有些嘲谑地淡笑了起来。
萧无心一顿,伸手握住她的手,蹙眉强调:“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看着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掌,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到底与他还是渐行渐远了。
又或者,她于萧无心其实从未真正走近过,曾经觉得的投契,只是在江湖中他们并没有利益冲突。
如今看来彼此间终归不是一路人啊……
不是不遗憾的。
苍羽看着萧无心,平静地道:“其实兄长你说的没错,在野时的苍羽不恋权势,但是现在的苍羽在朝,我是苍家少主,苍国公世子,那日在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