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潘堂宇昨夜拉着我去了望春楼,吃了一夜酒,潘堂宇那几个快天亮才抱着花娘去睡。”
她贴着他的唇,亲昵间仿佛不经意地道。
唐圣宁一僵,顿时有些着恼去推她:“你背着本宫去那腌臜地找女人,还敢来……!”
可是他发现自己竟推不动,他竟一时间忘了身上的‘少年’天生神力。
漂亮的桃花眼‘少年’低头看着他,舔舔唇角的血渍:“我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叫姑娘,可你知道的……男人,总是有些按捺不住的。”
她抬起手指,一点点亲昵又温存地描摹过他精致的眉眼:“可我有喜欢的‘姑娘’了,我不去碰那些人,我只想碰碰我喜欢的人。”
唐圣宁看着面前‘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直勾勾的又似隐着什么,似冰里带着点压抑的火,面上有点异样的绯色。
再加上鼻尖里嗅闻到的酒味,他一惯冷静沉稳的心忽然蓦地一僵。
自己手里有北香阁,见多了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早年间,误出宫外,也见过男人拿类似的这种目光看自己。
尤其是喝了酒的时候,酒便似油,最是催动人心底的那邪火。
难怪一惯颇为克制的小野狐会这个点上进宫跑来找他求欢。
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衣领,略别开脸,不动声色,似嫌弃地冷道:“你喝多了,一身子的酒味,本宫让云醒领你去醒酒沐浴。”
说着他便准备唤人,但是才张了嘴,便忽然被人捏住了下巴,一道纤影覆下来又堵住了嘴。
“唔……”他有些狼狈地试图想要说什么,但是她似乎并不打算听。
他本是喜欢苍羽的主动亲近的,但那是在他掌控一切步骤的情况下。
但是‘喝多了’的‘少年’似有点上头了,万一……
他立刻伸手出去,试图将她的的胳膊制住,掌控局势……
不想伸出去的手,却忽然被人直接一只手按住,‘少年’直接把他的胳膊和手粗鲁地固定在他的头顶。
苍羽的手虽然不大,手指也纤细漂亮,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一只手就能控制了他两只手腕。
唐圣宁若是想要挣脱开和反制,必定得用内力。
但是他能感受到苍羽纤细的手指正扣紧自己的手腕,若是用上内力,少不得身上的人儿要受痛。
唐圣宁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
他不想伤了‘他’。
可便是这犹豫,仿佛让身上的‘少年’愈发地放肆起来,苍羽咬着他的唇,手却一路向下探索而去,甚至直接去掀他的袍子下摆。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浑身僵如木石,不知是否苍羽的动作让他想起少年时不太好的记忆,而更多的是害怕自己秘密暴露……
不,还不是时候!
一直隐藏的抗拒瞬间让他直接腰肢一扭,长腿一蹬,同时手上一个巧力翻转,直接将身上的‘少年’擒翻在地上。
“碰!”地一声响。
两人过大的动作,直接让桌上的折子墨砚等物落了一地。
“你别太过分了,这是宫里!”唐圣宁俯视着身下‘少年’,他冷着面孔,仿佛有些不耐。
但幽沉似夜眼底却隐着不安,身体甚至都僵硬到有些微颤。
差一点就被发现自己秘密的失控感,让他很是不悦,精致苍白的面容上并无好脸色。
被他掀翻躺在身下的少年,乌发有些凌乱,美丽的小脸上带着亲昵之后的绯色慵懒,异常的惑人,‘他’抬手搁在自己的额头上,一双桃花眼却弯出冰冷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公主,这是你的宫殿,多过分又有谁敢说一个字?至于……”
她顿了顿,抬手用指尖描摹他的薄唇,又一路向下勾住他高高琵琶领上精致繁复的琵琶扣,勾开了一颗扣子。
“至于过分,我只是想亲近我的未婚妻,再几个月,咱们就大婚了不是?阿宁,便早点与我也没有关系罢?”
说着,她便又支起身子,亲上他雪白的耳朵,一路轻佻地往他的颈项而去。
唐圣宁梭然狼狈地弹起了身,按住自己的领口闪身到了窗边:“本宫……本宫……”
他看着窗外的已经冒出一丛丛绿芽的树枝,努力地平复了下僵硬的呼吸,僵冷地道:“一切都要循着规矩来,不可越界。”
苍羽看着他僵硬的背影,随后盘膝坐了起来,她随意地拔了自己的头发,凉薄地轻笑起来:“规矩?殿下,你什么时候成了个规矩人了?”
她顿了顿:“越界,什么是越界?”
苍羽托着腮,就那么坐在地上,也看向窗外,正是阳春四月,莺飞草长,春色迷人。
她轻声道:“你说你心悦于我,我亦心悦于你,不就是最大的越界么,说不好听些,我虽姓苍,但身上这一半钦犯的血便注定……我不该与你有任何纠葛的。”
唐圣宁一顿,有些怔然地转脸看她。
苍羽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我若是行差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小命不保,想想与阿宁你在一处,还真是很刺激。”
唐圣宁眉心微冷,扣好了自己的领口:“那些纨绔里哪个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