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明雨轻拍了下忠言的脸,似笑非笑地道:“武道上忠言你是好手,但风月之道上,你可是个生手,女人小产了,也还能生的,我还会缺孩子么?”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阴冷的笑意:“像唐烟烟这种骄傲的女人,心还在别的男人身上,就是要好好地哄着但实际上往死里作践她,让一个女人小产个两次,身心俱残,她才会忘了我二哥,也才会因为在你身上投入最多,也失去最多,反而对你越死心塌地,懂么?”
忠言有些不安:“属下不明白。”
“她因为你失去了太多,就更离不开你,更希望你能回馈她的付出,然后你就可以好好哄着她当你的垫脚石,让她干什么就会干什么了,这道理不仅对付高傲的贵女有用,对付寻常女子也很有用。”苍明雨今日心情非常好,难得有耐心地解释。
忠言心中有些发寒,甚至齿冷,但还是恭谨地道:“是。”
这样的风月之道,实在冷酷到血腥。
……
不过论起风月之道,苍羽其实也算颇有‘建树’了,认得了不少‘同道好友’。
年初一晚上,她和名月扮演了一番乖乖女陪着芸嬷嬷一块用了一餐美味的羊肉锅子,吃得满嘴流油,又赖在芸嬷嬷那里睡到了快天亮才偷溜回了国公府。
毕竟年初二、初三都得连着三天进宫行各种祭祀礼和参加宫宴,她们想久留也是不成的。
年初二一大早,她才准备出门进宫,就看见门口来了一行人,那一行人中间搁着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轿子边上站着一个穿着一品官服的中年男子。
她定睛一看,不是她那位堂姐夫定军侯穆如又是谁。
“二弟,你终于出来了!”定军侯热情地上来招呼。
苍羽:“……”
这男人之间的友情,在风月之道上建立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一个北香阁的香牌,就能让定军侯如此热情啊!
她瞥了一眼正盯着她一脸古怪的萧二娘,随后低咳一声,对着定军侯拱手笑道:“侯爷早,也是要进宫参与祭典的么?”
定军侯朝着萧二娘行了个礼,随后亲亲热热地搭着她的肩膀:“正是,咱们一道进宫罢,这样出宫的时候也能一道走,也省得你还要找我的麻烦了。”
想到出宫之后的酒宴,定军侯唇角压不住的上扬,他可是跟不少同僚夸下口,今日要去北香阁吃酒听曲子了。
苍羽:“啊……好吧。”
反正之前北香阁的老鸨欠了她人情,今次酒席和作陪的姑娘们都是免费的。
眼见苍羽和定军侯仿佛老友一般说完话各自上了马车和轿子,萧二娘脸色冷了冷,随后嗤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宫里依然热闹非凡。
她随着众人一齐参加了祈愿殿的祭祀典仪之后,便要前去皇帝跟前领取祈福上祭后的点心香包,沾沾福气,说句吉利话。
皇帝陛下坐在帘子后,他不能见风,依然是半靠在帘子后,让人窥不见真容,只清瘦羞涩的皇后坐在帘外,替他主持发放祭祀的点心。
能有资格亲自在皇帝这里领点心香包的无非也是朝中的一等的权贵,苍羽算是作为世子代表了苍国公前来的。
苍羽左右瞟瞟,没见着有未央宫的人,她心中稍安,昨日早上在未央宫受到的惊吓,她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她只盼着赶紧发放完毕好出宫,免得一会那位殿下心血来潮,又抓她去未央宫‘惊吓’她脆弱的小心脏一番。
到了太监宣她上前,她按着之前学的宫规行了大礼,起来说上一句:“陛下万岁,天佑我朝。”
随后,便要退下去。
但文帝忽然轻咳了一声,隔着帘子,唤住了她:“面前的可是苍国公家的世子?上前来。”
苍羽一惊,哎,皇帝怎么突然叫住了她?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在太监的示意下上前躬身行礼:“是!苍羽参见陛下。”
帘子后似有人在打量她,她心中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外祖一家就是这么没了的,更没有忘记,她如今身上还背着一条……欺君之罪。
在那一瞬间,她脑中闪过千百种皇帝叫住自己的原因。
万一皇帝发现了……
“阿宁选择的驸马,果然是一表人才……咳……朕的定国殿下被朕宠坏了,是有些任性,还望世子你多包容谅解。”皇帝缓缓地道。
苍羽桃花眼里闪过呆怔,哎?
这种仿佛老父亲在向女婿托付女儿的口气是怎么回事?皇帝怎么一副托孤的样子?
皇帝似觉得她怔然的样子有些意思,便在帘子后温和一笑:“苍羽世子?”
苍羽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恭谨地抱拳道:“是,苍羽遵旨。”
皇帝也没有再说什么,她也能感觉到对方在帘子后观察着自己,好一会才道:“爱卿下去罢。”
苍羽立刻躬身退去:“是!”
“呼……”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直到出了宫门这才放松下来。
“看来陛下是真的很疼这个妹妹啊!”定军侯早就跟上了她,见她那副样子,也忍不住感慨。
苍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