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得意洋洋地往前挤,周围人虽然不悦,但也只好让开一条路。
他这头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候场处的青楼姑娘们的注意力。
紫姑方才大出风头,自然有那与紫姑不对付的,见状便讥道:“哟,这不是给紫姑你送五十张花牌,足足五百两银子的金主吗?”
“是啊,瞧,出手可真大方直接给你们楼里的摩尔娜送了两百张花牌,两千两呢!”
紫姑气得浑身发抖,揪着帕子脸色阴沉难看地一跺脚:“摩尔娜、苏亚那两个贱人,看我等会怎么收拾她们!”
她身边的那群跟班姑娘倒是不再说什么,钱公子那样她们都看在眼里……怕是摩尔娜把钱公子又重新勾到了手里。
而且今日的摩尔娜当真是艳压群芳,她们都不知道原来摩尔娜可以这么美。
紫姑到底能不能夺得花魁,顺利嫁入钱家当妾都成了疑问。
她们也不想得罪人。
看着紫姑脸色难看地死盯着台上,她们也都跟着默不作声地看向舞台上。
只见钱公子很快地挤到了台前不远处,便被衙役们拦住了。
“你不能过去了。”衙役们倒是很客气,今日他们奉命来维持秩序,对这些算是‘捐钱赈灾’买座的客人们还是让上三分的。
毕竟陈知州说了……和气生财不是?
钱公子见自己被拦住了,有些不高兴,得瑟地喊:“是台上的美人叫我来的!”
衙役们一愣,却见一名戴着青色小帽的小厮低头走过来恭敬地道:“请让这位公子上台,他是我们姑娘邀请来助演的。”
衙役们互看一眼,又转看向台上,台上的红衣美人朝着他们微微点头,甚至比了个请的手势。
那钱公子立刻兴奋地指着台上:“看到没,看到没!”
底下站着看热闹的人群里也有不少人因为好奇起哄:“上去,快让他上去。”
毕竟大家伙还真没有见过有人把恩客邀请上台的,这是要表演什么呢?
衙役们只觉得满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压力山大,只得让开一条路让钱公子上台。
钱公子立刻三下五除二地拎着袍子爬上了台,一边旋转舞动着缎带的苏亚看着他,眼里闪过恨意,却强行忍下上前怒斥他的冲动,看向鼓上的红衣美人。
红衣美人戴着面纱朝着她微微颔首,苏亚立刻示意台下的人帮忙推上来一个一人高的十字架子。
她也不知道这个架子有什么用,是那‘少年’拿了银子吩咐人赶着制的,和那个大鼓一样都是临时弄来的,并不在她和阿姐之前的排演计划中。
好在,她自己的舞蹈部分并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跳胡旋舞,只是阿姐的部分变了,但不影响她自己的发挥。
在十字架被推上来的时候,台上的红衣美人一个鹞子翻身利落优雅地旋身而下。
钱公子一看面前的人儿,心中有些疑惑,只感觉摩尔娜怎么看着高了点,眉目虽然深邃依旧,却仿佛像变了个人,更精致美艳。
但是被众人瞩目艳羡的虚荣心让他没有细看,立刻迎了上去,就想去拉她。
却不想他才凑过去,就被对方拿脚朝着肚子上轻轻一点,随后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十字架上飞了过去。
“哐当!”钱公子直接撞在了那十字架上,疼得他忍不住要骂娘。
“啊……!”
但是他的闷哼声被鼓声遮住了,台下的人们却发出了哄笑声。
只因红衣美人那“轻轻”的一脚,更似打情骂俏,这钱公子竟整个人飞出去了,看起来滑稽非常。
在众人眼里,台上的美人和她的恩客分明在“配合演戏”。
在看腻歪了诗词歌赋,弹琴作画和各种舞蹈之后,大家伙甚至开始期待台上红衣美人和钱公子接下来的“把戏”。
紫姑在一干青楼候场的花魁们讥讽的笑声里气得转身掩面拂袖而去。
但……只有钱公子知道自己多疼。
当然,看出来有些不对劲的还有台下的祭和风眠、云醒一行人。
云醒低声想说什么:“大人……”
“嗯,看戏。”祭看着这舞台上的情景,却一抬手,靠在椅背上淡淡吩咐。
……
钱公子捂着肚子正要直起身子,就看见‘摩尔娜’一旋身,忽然凑到他面前。
对上她那冰冷的眼眸,钱公子愈发地感觉有哪里不太对,毕竟摩尔娜一双灰瞳看他一惯是忧伤而含情脉脉的。
可面前美人眉目深邃,但一双明眸幽暗漆黑,满是讥讽的冰冷,而她身上迷离的软香却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就在这心猿意马间,红衣美人绕着他姿态诱惑地旋了一圈,手中抖出长长的软纱巾直接将他绕在了那十字架上。
等到钱公子发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在十字架上被捆了个结结实实,不能动弹。
“你要干什么?!”钱公子疑惑地拔高了声音,奈何台边乐师忽然鼓声阵阵,他转眼看去,几名乐师竟一边击鼓,一边将一面由二三十个小鼓组成的超过一人高的鼓墙推到了钱公子的身后。
苏亚这时候已停下了旋舞手中的长缎,将一捧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