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你阿姐?”苍羽朝着她挑眉一笑。
摩尔娜怔怔然地看着她,轻声道:“像……”
但她立刻又摇摇头:“不,也不完全像……”
阿姐的五官拥有典型西域人的精致深邃,但稍显了些凌厉,但是面前的‘少年’一番妆饰之后,既有阿姐的精致深邃,又线条柔明艳。
苍羽转回脸,不以为意地用指腹沾了油彩在眼角下点出跳跃的火焰:“没关系,有个大概的样子就是了。”
她的易容术也只跟着江湖的朋友学了个五分,算不得精湛,毕竟易容是江湖人朋友吃饭的手艺,也是需要天赋的,她学个够自己用就是了。
摩尔娜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呆呆怔怔的,只觉得很是神奇,那个美少年竟然在一瞬间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由少年变成了少女。
当然……忽略对方男儿气十足、大马金刀跨在凳子上的长腿。
她呐呐地问:“刚才……听说紫姑跳舞完了之后,拿了迄今为止最多的花牌,我们能赢么?”
苍羽摆了摆自己脑袋边上的尾羽,淡淡地道:“输赢并不重要。”
摩尔娜一愣:“啊?”
……
这一边,祭看着一名小厮端过来的一盘子几十个一寸左右的木质雕花牌,挑眉问:“这是什么?”
那小厮笑吟吟地道:“客官,这是几位买座儿送的花牌,用来给台上的姑娘们投票儿的。”
原来这花魁大赛的复赛制度很简单,花了钱坐在位子上的客人每人都有五张花牌,每一位姑娘表演完毕之后,就会有小厮来收花牌。
若是觉得哪位姑娘容貌和才艺都精彩,便可以把花牌投出去,张数不限。
如果客人愿意,还能花银子去为自己钟情的姑娘投花牌,一张花牌也是十两银子。
“说白了,就是拼捧场子的金主。”云醒摇摇头道。
这次周边的县城、州道将近二十家青楼派了姑娘参选总花魁,金主们也肯定不少。
看着小厮离开,风眠嘀咕:“肯定又是苍羽那小子想出来的法子,‘他’歪门邪道的点子最多了。”
祭摩挲着手里的木制花牌,轻笑出声:“这银子倒是赚得容易,那野狐狸为赚钱无所不用其极,她不去户部当个差也是可惜。”
这苍羽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鬼主意,莫非‘他’少年时走南闯北学的,那为何进京前还是个穷光蛋?
说话间,他又听得附近处那几个公子哥又高声喧嚷了起来。
“哇,钱公子当真是出手阔绰,五十张花牌啊!”
“钱兄有心了,足足五百两银子!”
“哪里、哪里,本公子也是想为乾州灾民们出点心意。”
一个瘦瘦高高,锦衣玉带,长着张还算清秀的面孔,脸上得意笑容却显得莫名油腻的青年得瑟地扫了一眼四周,试图从周围人眼里看到对自己的羡慕。
祭淡漠地转开目光,只吩咐:“若是一直这么吵闹,便让他安静一点。”
云醒立刻抱拳称是。
祭的‘安静一点’绝对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小子要倒霉了。
此时,另外一位青楼的头牌弹琴完毕,在有些稀疏掌声里难掩失望地行礼退了下去。
候场处的几名青楼姑娘见状,对着紫姑恭维:“看样子,紫姑今晚必定是第一进入花魁决赛了。”
“我看也用不着什么决赛了,今晚那么多人给紫姑捧场,直接按着花牌选出第一不就成了。”
紫姑坐在梳妆镜前,娇美的面容上难掩得意之色:“呵呵,姐妹们过誉了,有人今晚不是要挑战我么?”
那几名女子一愣,随后七嘴八舌地道……
“就那个西域的两个小贱人?”
“怎么可能赢你!”
“你这身舞艺可是艳压群芳。”
“……”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一阵沉闷的鼓点声响起,似天边雷声隆隆。
却瞬间压制住了满场的喧闹声,让场内一瞬间安静下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随后便是驼铃声“当当当”地伴着幽幽魅魅的羌笛声悠扬响起,仿佛瞬间将所有人都带入了遥远的西域之中。
祭终于从百无聊赖里找到了一点兴趣,他略支起身子看向舞台中央,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舞动黄色缎带踏鼓点旋转而出,身姿妖娆异常。
乐师手里的摇铃飒飒作响,似风沙之声,而一团团的缎带翻卷在女子手里仿佛抖出了一片黄沙旋风,几乎能遮蔽整座舞台,向所有人展示出了一片苍茫大漠。
顿时赢得了一片喝彩声,不远处的紫姑瞬间回过神来,她冷眼看着台上,却依然轻蔑地嗤了一声:“嗤,就凭这样也想赢我么?”
而台下,风眠立刻倾身在祭耳边轻道:“这就是那对异族姐妹之一了。”
“嗯,”祭眯起眸子看着场内的西域女子在满舞台地旋转着,宛如一朵旋涡中的花朵。
听着此起彼伏的喝彩,云醒也有些纳闷:“这西域女子的舞倒也有些特别,但说破天也就是胡旋舞,跟前面那个紫衣女子的彩带舞说起来也差不多一个类型,要说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地方,倒也不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