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圣宁眸底闪过一丝幽光,看了她一会,淡淡地道:“赐你了。”
苍羽很是开心地上前卷起画,行了个礼:“多谢殿下!”
他看着苍羽抱着画卷,笑得灿烂无比地离开了,随后垂下眸子,轻笑了一声。
云醒进来正巧见着他唇角边的笑,他忍不住嘀咕:“殿下,您就这么放过苍羽了,怎么还赏了一幅画给‘他’?”
不是说要罚‘他’的么?
殿下明明那么不悦苍羽和出云郡主混在一块儿。
唐圣宁捏了那只香包出来把玩,没搭理云醒的话,只漫不经心抛着香包问:“唐烟烟是不是看上苍羽了?”
云醒一愣,一时间没有接上唐圣宁的思维,但他还是想了想道:“出云郡主是个谨慎小心的人物,平日里也很是自持,今日与苍羽在驿馆里谈笑亲昵,是真有点不同寻常。”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宁王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去跟苍羽这样身份的人在一起,定是不成的。”
唐圣宁却微微眯起了眸子:“那你觉得一个素来谨慎的女子,为何会忽然放开了自己束缚,向一个明知不可能再一起的男子示好,甚至不顾自己的名声。”
云醒一时哑然,没错,就算是因为男女思慕之情,出云郡主也不可能是在行馆才忽然钟情上苍羽,总要有一段时日。
之前都未曾表露的心迹,为何这个时候忽然……总不能是宁王同意的罢?
宁王这是脑子出毛病了?
他想了想,还是恭谨地道:“属下不敢妄言。”
唐圣宁轻嗤一声:“不管唐烟烟或者宁王想要做什么,苍羽是本宫的人,自不会让外人沾了去。”
他垂下眸子,轻嗅了下香包:“……尤其是宁王和萧家。”
“那可需要将出云郡主先送到皇陵?”云醒问。
唐圣宁却摆了摆手,清冷一笑:“不必,她拿了本宫的画,会很快来找本宫的。”
云醒一怔,画?
他有些想不明白,不过能想明白,他也就不会仅仅是个武卫官了。
……
且说苍羽得得了画,便径自回了府衙,小心地将画收藏了起来。
唐烟烟此时已经带着陈知州在衙门等着慕舒回来,谁曾想,慕舒还未到,竟见着苍羽竟然平安回来了,她顿时才放心下来。
“你没事罢!”唐烟烟见着苍羽,立刻焦急地迎了上去。
苍羽含笑转了一圈,让对方看自己毫发无损:“当然无事,定国殿下也只是找我去问几句话罢了。”
陈知州见状,便摇摇头,摸着胡须苦口婆心地道:“苍二公子,你让下官翻修府衙也就罢了,还撮蹿着郡主和世子爷大办宴席,这可怎么好?如今民间怨声载道的,不少秀才举子都在那说你不务正业,要写状子告你,也难怪定国殿下要找您问话。”
苍羽身为赈灾官,竟一次都没有去粥厂督导赈灾粮食的发放,反而在这里肆无忌惮地搞宴席,着实是太招人眼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们的年集大会还没有开始,朝廷的申饬令就先下来了,他现在手里都压着不少秀才举子们的状书,的压力也是山大啊!
唐烟烟也忍不住面露担忧地道:“要不算了罢,咱们不办了。”
苍羽挑眉:“不办?为什么不办,我是没有拿赈灾粮过来吗?灾民们现在是领不到赈灾粮吗?凭什么告我?”
陈知州:“苍二公子……”
苍羽摆摆手阻止了他要说的话:“办,必须办!”
看着她一意孤行的样子,唐烟烟咬了腰唇角,道:“行,既然苍羽你决定了,总归我听你的,大不了,若朝廷有责罚一起受着就是!”
陈知州闻言,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了。
……
苍羽一锤定音之后,很快驿馆要征招雕刻工匠和搬冰砖民夫的消息就贴了出去,也是在几个时辰之内就把人都召集齐备。
唐烟烟亲自盯着和指导,京城冬日也有起过冰城,她是懂得一些的。
很快,驿馆的花园扩大了一倍,水晶宫也在三日内砌了起来。
雪茗宴如期举行。
雪茗宴召开这日,城内街道上,香车宝马来来往往,一派繁华的模样,驿馆门前,更是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更有不少公子哥们打马嬉笑着从长街上呼朋唤伴而过,小厮们跟在马后提着各式礼品匆匆跟着,去赴慕舒的狩猎烤肉宴。
与那满大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们形成鲜明对比,好几个衣衫破旧的读书秀才们刚从城门外排队打了一碗救济粮回来,看着这般情形,简直是气得要吐血。
他们与其他灾民齐聚一起,唾骂起来。
“当真是岂有此理!”
“朱门酒肉臭啊!”
“知州大人收了咱们的状子,为何竟不制止那来赈灾的赈灾官?!”
“听说那是京城豪族苍家的嫡公子,知州大人又怎么能与之一扛高下!”
“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进京告状!”
“……”
……
“公子……”名月和苍羽正好从边上打马而过,名月听了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