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殿下似还不太明白他自己动了凡念,弄得他们底下人忒纠结了。
毕竟殿下日子都够艰辛了,堂堂嫡出皇子却得扮成女子的模样到如今。
弄得殿下好端端一个嫡皇子,性情也变得喜怒无常,即使当祭的时候也性子古怪阴翳。
所有人都希望殿下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恢复男儿身份,跟正常男子一样娶妻生子。
可喜欢男人……
还是一个殿下原本打算收归己用的身份敏感的人物。
这算怎么回事?
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去点破殿下这点心思,只想着,也许殿下如果一直不曾察觉他自己对苍羽的异样,时日久了,苍羽总有离开的一日。
那么殿下也许还会重新喜欢女人?
可又觉得殿下这些年太艰难,难得有这么一个能让他动了凡心的人物,也许该成全殿下?
于是,他和云醒都陷入了郁闷纠结之中,倒是不知为什么原本看着殿下长大的赵公公……他们的师傅,却仿佛对这件事相当冷漠。
只让他们别多管闲事。
可他们哪能视而不见啊!
日日见着殿下一涉及苍羽的事儿,状态就愈发地喜怒无常,倒霉遭罪可是他们这些贴身亲信!
所以,风眠一见苍羽这个搞得一个未央宫不安宁的‘罪魁祸首’,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尤其是现在,瞧瞧……
这人还一副无辜清白的模样!当真是可气得很!
“我做了什么?”苍羽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啥,很是茫然无辜地指着自己。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风眠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苍羽很可能中了春毒之后,脑子不太清醒。
可不管怎么样,结果就是殿下被苍羽这‘小子’勾得动了不该动在男人身上的凡心。
何况他总觉得苍羽这家伙狡猾得很,未必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是跟殿下这样,又那样了,只是装着什么都不懂罢了。
这点他倒是实打实地冤枉了苍羽。
她哪里能记得当初在云宫里,自己中了春毒之后,理智全无到底干了什么。
若是她能记得起来,哪里还敢对唐圣宁起了点心思,早就躲到天边去了。
苍羽见风眠只一副爱理不理自己的样子,也知道大约是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摸摸鼻子,嘀咕:“行吧,您不说,我也不问了。”
“哼!”风眠脸继续拉得老长,也不和她说话了,只将苍羽带到了一处小楼处。
苍羽看着那小楼,一楼的戏班子正在那咿咿呀呀地唱着江南小调子。
她跟着人一路上了楼,转进了屏风后。
一道清冷的戴着面纱的白影坐在白狐裘椅上,抱着一只赤金暖炉正入神地听着戏。
风眠一言不发地便退了出去,只留下苍羽和那一道白影。
苍羽迟疑了片刻,上去恭敬地行礼:“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召我有何事?”
唐圣宁比了一下边上的位子,淡淡地道:“坐罢。”
她原本想推迟,但迟疑了片刻,还是上前侧了身子坐了下来。
“穆王,挨不过今晚,今日九曲桥上,你不在场。”唐圣宁漫不经心地拨了一下怀里的暖炉,悠悠道。
苍羽一愣,瞬间明白,唐圣宁这是让自己闭嘴,把她自己摘出去。
对于唐圣宁而言,处置穆王很容易,但是她若是在场,流言便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穆王身后还有不少皇族保守的勋贵们。
对她怕是会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