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羽点头,又伸手比了比地上那些尸体:“至于那些黑衣人,在下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在下见他们这般打扮,可能就是觊觎在下钱财的人,今晚也来偷东西,谁知道刚好和穆王的人马撞上了,他们就打起来了呗。”
赵构闻言,似忍俊不禁一般地笑出声来:“苍二公子,这般会做戏,你不入官场,也是可惜,你这是算准了比起你的满口胡话来,咱家更烦穆王那副恶心嘴脸,所以必定会替你说话罢了。”
苍羽还是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一副……“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啊”的模样。
赵构仿佛觉得没意思了,懒洋洋摆摆手里的鞭子:“没意思,你这小子嘴里是听不到实话了,咱家也就且回去罢。”
说罢,他策马转身带着大部分人马走了。
苍羽看着他的背影,含笑鞠躬:“公公慢走。”
目送着赵构离开,苍羽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名月这才匆匆过来,上下打量了苍羽一番,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她立刻凑过去闻了闻,脸色一变:“公子,你这伤上有毒!”
苍羽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她:“不要着急,我已经在第一时间服了你给我的凝魂丹,它可以解百毒不是么?”
自从上次在云宫中过药之后,名月就给她配置了好几种丹药,逼着她随身带着。
名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是啊,可以解百毒,也意味着每一种毒,凝魂丹都只能解一部分的毒,护住你的心脉不被侵蚀而已。”
齐大掌柜闻言,脸上也浮现出担忧来,他当机立断地道:“我这就给少东家准备马车,名月,这里一切都交给我善后,你马上带着少东家回去!”
名月立刻应了,待得马车来了,架着苍羽上了车就赶紧往户部附近的小院子匆忙而去。
不多久,她们便回到了小院。
小院子里萧无心早已在等候着了,他一见苍羽脚步有些虚浮,脸色不太好,立刻上去搀扶住了苍羽:“这是怎么了?”
名月简单把苍羽中毒的事说了。
“我没什么事,也吃了解毒的丹药,只是名月大惊小怪罢了。”她桃花眼眨巴了一下,很上无所谓地宽慰萧无心。
萧无心却一蹙眉,立刻一弯腰,就将苍羽拦腰抱起往屋内而去,同时很有些不悦地道:“你这人,从来就是这样,这次行事之前,再三让你小心加小心,你非要自己当什么诱饵,就是为了那八万两银子,你跟我这个义兄开口,会死么!”
苍羽垂下睫羽,轻笑了一下:“会。”
萧无心被她噎了一下,简直是又气又好笑:“你这家伙!”
他知道苍羽是不想连累自己。
他只得把苍羽抱进了房间,小心地放在床上。
“此事太过敏感,我还需要你在太后面前替我说话呢。”她淡淡地一笑。
萧无心叹了一口气:“好罢,什么都依着你,谁让你是我义弟呢。”
说罢,他伸手去解苍羽的衣襟:“我看看你的伤。”
苍羽眼明手快地一把捏住他的手:“兄长,等一下!”
而名月一惊之下,配合默契地上前一步就将苍羽和萧无心隔开,她正色道:“萧世子,我家公子的伤口有毒,不宜轻易触碰,一则避免你也跟着中毒,二则,随便触碰伤口很容易让毒素渗得更深,还是交给我来处理罢,您先出去罢。”
萧无心一愣,随后只得点头:“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是知道名月有一手好医术的。
苍羽想了想,便吩咐他:“兄长,辛苦你在外头替我盯着,不要让宵小刺客潜入,我一直都知道有很多人盯着我的院子。”
萧无心立刻俊脸一肃:“你放心,我这就出去查探。”
打发了萧无心出去之后,名月赶紧把所有的门窗全部关闭扣死,给苍羽用最快的速度清洗和包扎伤口。
确认苍羽却是无碍之后,名月这才一边洗手一边松了口气地道:“还好只是划破了些皮肉,不算深,箭头上的毒也只是鹤顶红之类的东西,算不得太高明。”
虽然鹤顶红在的许多人眼中是神秘而可怕的毒药,号称见血封喉,但在名月这种用毒高手眼里,只能算二流毒药,而且用于伤口之上效果会打折扣。
苍羽一晚上奔波,到底难免有点累了,她懒洋洋地眯着眼靠在软枕上,心情很好地道:“所以,我说你们是杞人忧天了。”
她顿了顿,淡淡地道:“明天咱们还有仗要打呢。”
她这一出戏算计的,想要的,可不止八万两银子。
萧无心进来确认过苍羽无事之后,又让人送来了许多金疮药和补品,这才离开。
……
飞云阁
顶楼之上,一道依着窗边的黑色人影,收回了手里的铜质西洋单筒望远镜,神色莫测地道:“萧无心倒是跟苍羽那小子亲近得很。”
飞云阁乃京城最高的建筑,户部离飞云阁又极近,一把西洋望远镜就能很容易把苍羽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里。
一边站着的赵构,神色有些阴翳:“您是觉得他们之前有什么不妥么?”
祭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