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羽看着手里的灯笼,淡淡地道:“您不是说了,杀人诛心吗?那就诛心吧。”
祭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似笑非笑地道:“苍明雨可不是唐绾绾,心机深沉不次于你,你就不怕一招用老,被他反算计么?”
苍羽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弯弯:“没关系嘛,算计不过他,这不是还有祭大人嘛,你帮我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就成了?”
祭闻言,眯起眸子:“动了苍家即将继承世子之位的继承人,是与整个苍家为敌,你这是算计上本座了?”
苍羽笑得灿烂:“这哪叫算计啊,您这不是闲得慌,一天到晚来听我墙角,所以才跟祭大人打个商量嘛,您别说得我好像是什么反派人物。”
祭哪能听不出她是在吐槽他,于是眉毛一挑:“哦,你还是什么正派人物?”
苍羽把灯笼一提,胸一挺,照在自己和祭的脸上:“瞧瞧,您和我这一站,看看我这张君子如玉的脸,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谁是正派人物,谁是反派嘛。”
比嘴皮子厉害,她还能输他不成?
祭忽然抬手横扶着她的下巴一托,居高临下地端详:“哦,你算计人这幅穷凶极恶的样子不像反派么?”
苍羽见他忽然身形一动,下意识地一侧身就要躲开。
她以为自己已经反应很快了,但还是一下子被捏住了下巴,整个脸被对方揪住斜提成个滑稽的弧度。
她再次被深深打击了:“……”
妈的!在这家伙面前,自己简直像是个完全不会武艺的路人甲啊。
“唉……”
她也不挣扎,只得斜着桃花眼睨着一边神秘又莫测的男人:“人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您看我就没有对您动手动脚嘛,我就是君子,您什么时候见过君子是反派的?”
祭轻笑,眯起妖异的眸看着她那副滑稽的样子,仿佛心情很好:“本座看你倒像是个伪君子,伪君子不就是反派么?”
苍羽:“祭大人,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
祭沉吟:“有,很多。”
苍羽:“你看吧,你看吧……”
祭轻描淡地地道:“所以他们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苍羽:“……”
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伸手搁在他的手腕上:“可以了,您呐,见好就收,欺负人不要太过分。”
祭眸子落在她搁在自己手腕的手指上,他今天戴着短皮质的手套,与自己绣着暗红血色妖异纹路的束袖有一点空隙。
‘少年’修长的手指就落在了他手腕衣袖与手套间的皮肤上,‘他’的指尖有些薄茧,轻蹭上他皮肤,带来细微酥麻与瘙痒的感觉。
这种奇异的感觉,像一种蔓藤,从她的指尖轻轻地顺着皮肤慢慢地爬进他血管里。
祭幽暗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苍羽留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她眼珠子一转,指尖蹭了蹭他的皮肤,然后顺着束袖暧昧地往里探。
“你干什么!”祭被她摸得一个激灵,瞬间冷了脸,一甩胳膊,将她的手甩开。
苍羽被他的动作推了个踉跄,她也不以为意地摸摸自己被他捏得有点发麻的下巴:“啧,真是的,祭大人摸起来的手感很好嘛。”
终于松开她了,要不还不知道要被他戏弄到几时。
不过说实在的,这家伙的皮肤居然比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还嫩滑,真是没天理。
祭冷着脸,一双如琉璃般的妖瞳阴沉下来:“苍羽!”
但他无人注意的耳垂却泛起了羞窘的红来。
苍羽桃花眼弯弯:“祭大人这一身细皮嫩肉,可比姑娘们都要好,你莫不是个女的罢?”
祭瞬间僵了一下,随后眼底闪过幽暗而诡魅的盛大杀气,他顿住了脚步。
苍羽见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敏锐地察觉出自己是真惹毛了他,立刻举着灯笼道:“好,好,我是女的,我是女的!”
说罢,她立刻下巴微含,桃花眼一翘,一手摆出兰花指:“大人,您千万别生气才好。”
祭看着朦胧的灯笼下,她瓷白的面容被烛火晕上一层柔光,睫羽翕动,眼含春波,似海棠春睡,又似夜中优昙初绽,别有一番超越性别的妩媚风情。
他心中莫名地慢跳了一拍,随后垂下眸子,冷冷地道:“下次别再让本座听见你说本座像女人,否则本座一点不介意扒了你这只野狐狸的皮子。”
苍羽收回手,叹了一口气,摊手仿佛很是遗憾地道:“啧,我给您分享我最大的秘密,居然一点不领情,本来我觉得名月叫我小姐的时候,我还感觉自己长得挺美的。”
“说够了没有!”祭不耐地蹙眉,以为她又在贫嘴,身上收敛的杀气又起了一些。
苍羽摇摇头,笑眯眯地道:“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哪,好,我不说了行吧。”
相信此后,就算名月和自己不小心再说漏嘴,想来这位大爷也不会继续相信她是女的罢?
祭似懒得再继续这话题,只转了话题:“本座大概能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本座提点你一句,你在京城树敌不少,原本苍家勉强还能有你容身之地,但是你已经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