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端方的俊颜一片铁青。
粗布青衣的高个汉子一脸无奈地回禀:“是……大公子,我和老二一起去查了,那一批杀手全都不知去了哪里。”
慕舒紧紧抿了唇,负手在堂上来回踱步,眉心紧蹙:“这个苍羽,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少年’压根不像之前听说的那样是个乡下长大的,对方不但天生力大得吓人,更有一身不弱的武艺。
他自己是习武之人,知道于习武一道上,“一力破十会”,苍羽的武艺有她的天生神力加持之后,自己虽然剑术超群,却压根不可能轻易在对方身上讨到便宜,再加上自己身份限制,所以才不得不利用江湖杀手替自己出面除掉对方。
却没有想到,两批一流杀手出马都没有伤到苍羽一根寒毛!
“我们查过了,苍羽却是在乡下农庄长大,因着苍家的冷落怠慢,‘他’为了讨生活曾经去江湖上替人走镖学过武艺,并没有师从名家。”矮个的青衣汉子忍不住低声辩解。
他们的确没法子解释为什么两批杀手都对苍羽无可奈何。
慕舒闭了闭眼,有些挫败地坐下来,单手撑着额头:“除了‘他’的头脑好使,运气好些,难道还有……”
“还有其他的势力在苍家二公子身后,你看不出来吗?”慕三叔走了进来。
慕舒看着他:“三叔,你发现了什么?”
慕三叔摸着胡须,眉心紧拧:“偌大的京城,能让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岂能是寻常人做得到的,苍羽因为出身尴尬,冷落于苍国公府,你认为还有谁能一手遮天?”
慕舒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随后猛地一锤桌子:“是定国殿下!他们果然有奸情!”
“住口!”慕三叔脸色冷厉地看着他:“这种话岂能随便说,多少人嫉恨咱们这些百年世家,有的是人想要咱们树倒猢狲散,你身为世子要忍常人不能忍。”
“可是您教我怎么忍!父亲带着母亲如今在边疆之地巡视,临走将阿勤交托给我,再三让我保护好他,就怕他参选驸马会出事,如今我却连仇都不能帮他报!”慕舒红着眼,七尺男儿眼中满是屈辱与恨意的泪光。
慕三叔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舒郎,你就没有想过,也许……真如苍羽所言,‘他’并没有害死慕勤呢?毕竟当时情景多是宁王郡主所言,真假存疑……”
苍羽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宁王郡主与‘他’解除婚约的事也算闹得沸沸扬扬,两人算是有旧怨的。
慕舒恨意难消地拔高了声音:“不是苍羽,还有谁,无风不起浪,宁王郡主说之前,他们之间勾搭成奸的绯闻就满京城都是了!”
看着钻了死胡同的慕舒,慕三叔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好罢,总之你先答应我不要再轻举妄动,你就算要杀苍羽,也要与我从长计议。”
慕舒阴郁着面孔,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是!”
但他眼底却闪过不甘心冰冷的光。
他就不信,苍羽能一直这般好运,又或者宫里那个‘女人’能一直庇护那家伙!
……
宁王府后街
“哈秋!”苍羽摸了摸鼻子,嘀咕:“又是我哪个仇家在诅咒我?”
唐烟烟一边分发粮食看向她,柔声柔气地道:“苍二公子的仇家很多吗?”
苍羽仿佛没有听出来唐烟烟的嘲讽,只笑嘻嘻地道:“对,自打我进京来,也不知道冲撞了什么神仙,想要杀我的人那可真是滔滔如黄河水绵延不绝,比如烟烟小姐,我就在你眼里看出来,你也有很想要我脑袋的一瞬间吧?可惜也只能想想,嘿嘿!”
唐烟烟被她这样的直言不讳噎了一下,这‘美少年’气得她想打人。
她哼唧了一声:“是,冲你嬉皮笑脸的样儿,就想把你这脸皮子撕下来。”
苍羽摸摸自己的脸:“那可不行,我要是没脸皮了,不得吓着二小姐这样的美人吗,您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宁王给您再开粥厂呢,被我吓出毛病来,可当不成拯救灾民的仙姑圣母了。”
唐烟烟懒得和面前的人斗嘴皮子,她看向面前的庞大的等着领粮的灾民队伍:“你是怎么做到让灾民们不惧我们粥厂分发的粮食和柿饼有毒的流言,竟能齐齐来领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