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刚才,她不过是突然想起名月给她腰带里放了针线,就打算拿出来给唐圣宁缝个衣衫。
毕竟之前她一直在江湖上浪,缝缝补补的小事都是自己能动手就动手。
但是,她错估了一件事……她以前缝都是粗布衣衫或者棉布衣衫等便宜货,公主殿下穿的衣衫料子却都是和公主一样属于昂贵又娇气的“品种”。
她一个不小心把公主殿下的衣服越缝越破。
越缝越破也就算了,还在唐圣宁察觉背后不对劲后转头要看怎么回事时,她试图用小动作掩饰自己愚蠢,却在拉扯间用力过度害得唐圣宁扭了脚踝。
“殿下,您看这天上没有扫帚星,就个月亮。”苍羽收了针,干笑两声。
唐圣宁看着她那样,差点被她气笑了,感受着脚踝的刺痛,他阴测测地弯了下精致唇角:“苍羽,你身边的人没有被你害死,是因为他们在佛前当了三辈子和尚吧?”
不然哪里来的福分活到现在?
他这一身修为,除了少时遇到刺杀,这些年谁能伤得了他一根汗毛?
也就是面前这最惯于装疯卖傻的“少年”才有本事陷他入狼狈不堪之地。
苍羽看着唐圣宁脸色冰冷,她小心翼翼地道:“殿下莫气,咱们还是先想法子和皇城司的人联系上,这么久没您的消息,赵公公得多担心,陛下若是知道了,也一定着急不是?”
唐圣宁看着她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只觉得手痒,想捏死面前这只野狐狸,也省得自己受气。
“还不走,矗在这里等入土么?”他冷哼一声。
苍羽也不计较对方的毒舌,赶紧狗腿地上前一手扶着唐圣宁,一手掌着火把,笑眯眯地道:“是,殿下,仔细脚下。”
既然皇城司的人追着公主殿下过来了,那么刺客们也不会敢在河滩上久留。
折腾了这么一段时间,照着那位赵公公的本事,应该已经发现了她和公主殿下的踪迹了才对。
想着唐圣宁这般不愿自己靠近“她”,苍羽略退一步,尽量不让自己除了手臂之外的部位会碰着矜贵的公主殿下,免得又得罪了这位祖宗。
唐圣宁看着一边小心扶着自己,又努力保持着距离的苍羽,他不悦地扯了下唇角,讥道:“你倒是本事得很,一进京城就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
之前这小子对他又抱又撕衣衫时也不曾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会子做出这副样子来做什么。
苍羽叹了一口气:“大概京城风水和我气场不和罢。”
唐圣宁笑了笑:“本宫也跟你风水气场不和,你说如何是好?”
苍羽桃花眼闪了闪,小心地问:“要不,我以后就尽量不出现在您老眼前?”
唐圣宁凉凉地道:“本宫做事喜欢一劳永逸,比如直接把那些不长眼的、碍着本宫风水的家伙摘了脑袋。”
苍羽僵了僵,下意识地靠唐圣宁近了点,笑得一脸灿烂如骄阳:“殿下,我屈指一算,发现虽然现在我和您风水气场不合,但不过是时运未到,后半辈子我的八字大运却是旺您的格局!”
唐圣宁看着她狗腿又面不改色地胡诌,挑眉:“是么?”
苍羽点头如捣蒜:“必须是!”
唐圣宁:“呵呵……”
苍羽见唐圣宁神色似好了点,心中忍不住感慨,果然这殿下的脾气如传说中阴晴不定,自己实在很有当谄媚奸臣的潜质啊。
不过起码自己脑袋保住了不是?
苍羽殷勤地问:“要不,殿下,我给您揉揉脚踝,我正骨手法很好的。”
唐圣宁淡淡地道:“正骨?你是想谋害本宫么?”
苍羽:“言重了……”
这位祖宗又是在骂她是扫把星,碰着她就倒霉了?!
……
两人未曾察觉彼此间原本生疏的气氛,渐渐变得熟稔而自在,甚至有一种奇异的亲密。
这种气氛甚至让赶过来的风眠一脸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他们心思深沉又高冷的殿下,竟一身狼狈若此,在苍羽面前都没挂面纱,还有这般松懈的模样。
“殿下,属下救驾来迟!”风眠呆了好一会,才领着人上前恭敬地抱拳行礼。
见了风眠,唐圣宁微微一顿,淡淡地点头:“嗯,刺客抓住了么?”
风眠道:“赵公公已经派人去追踪了,我们是出来搜寻您的踪迹的,渡河船只已经准备好。”
说着,他担忧地上前打算接过唐圣宁的手臂:“殿下,您这是受伤了么,待得属下抓到刺客,必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到底什么人,竟然能伤得了自家殿下,想必是武艺高强的!
苍羽闻言,顿时眼神游移起来,赶紧打算把唐圣宁交给风眠。
却不想,唐圣宁忽然指尖一收,扣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一笑:“不算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崴着了脚踝,苍家二公子在这里伺候就是了。”
风眠闻言,目光落在唐圣宁看着就破烂的衣袍上,随后又很是复杂地看向苍羽。
苍羽看着风眠看着自己的目光,狐疑到阴森,仿佛一把刀子似地刮过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试图抽回手,却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