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春楼的雪字厢房里,苍羽和名月坐在黄花梨雕花桌前,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欣赏着琴姬弹奏的曲子。
听着悦耳的丝竹声,苍羽陶醉地眯起眼。
“美人、美酒、佳肴,这样纸醉金迷的享受,难怪众人都喜欢追逐名利。”
就算她是女的,但看着美人们在自己身边倒酒,轻言细语,恭敬温柔,她都觉得满心愉悦,何况男人们呢?
“萧公子,来,元儿经您一杯酒。”一边伺候着的美妓笑盈盈地在苍羽的杯子里倒上酒。
苍羽轻嗅了下杯中酒,又看了眼名月:“名月,这可是上好的梨花酿,你可也要多喝一杯。”
名月微微蹙眉:“公子。”
那弹琴的琴姬停下弹琴,也上前给名月倒了一杯酒,娇媚地道:“公子,请。”
名月看了眼苍羽,见苍羽朝着自己笑嘻嘻地举杯一饮而尽,她也只好接过酒一饮而尽。
琴姬和元儿互看一眼,随后又心照不宣地继续灌苍羽和名月酒。
没几杯下肚子,苍羽就捂着头,身子也跟着晃了晃:“这梨花酿还真入口甘美,却上头,这才喝了几杯,就让人头晕。”
名月也忍不住颦眉:“公子,让你别贪杯的……”
话音刚落,她也身子晃了晃,随后就软软地倒在了桌边。
苍羽一愣,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伸手推了推名月:“名月……名……你这是醉了?”
名月却仿佛没有任何反应,苍羽想要站起来,却不想才动了一下身子,就“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因着她用力过度,还把桌边上的香炉打翻了,炉子里的香灰撒了一地,满室香气弥漫。
“我这是……真……喝多了么,来,扶本公子起来,我还能喝!”苍羽断断续续地嘀咕
琴姬和唤做元儿的美妓再次有些不安地互看一眼,一起站了起来,却齐齐退出了门外。
“你们……你们去哪里?”苍羽眯起眼,一副不解的模样。
“她们自有她们的去处,就像你也有你的去处一般。”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苍羽看向门口,那两个妓女退开,却有一道高大削瘦的人影领着四个高大的侍卫提着刀走了进来。
她挑眉,似有些认不得对方。
“怎么,不过半个月没有见,本王亲爱的妹婿就认不得本王了吗?”穆王走到苍羽面前,居高临下俯瞰着她。
他身边的四个侍卫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倒映出穆王阴沉狰狞的面容。
苍羽靠在桌子边上,忽然笑着打了个饱嗝:“哦……原来是穆王殿下,好些天没见,您老看起来又憔悴了,这是因为太过思念我这个好友的缘故吗?”
“你!”穆王见她都这副样子了,还敢讽刺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死瞪着她。
如果不是那天被这个混账挟持,连恐带惊地吓晕过去,他这些天怎么会又病得差点下不了床!
苍羽见他气恼,笑得更无辜了:“所以……殿下……嗝……这是来给我吃花酒买单的吗,我那日不过随口一说,您又何必记挂在心上?”
穆王冷笑,用脚尖猛地踢了一脚苍羽的腿:“哼,贱民,你就继续逞口舌之利吧,一会我让人把你舌头割掉送给定国公主殿下做纪念,你就没舌头可以说话了!”
苍羽仿佛一点不觉得疼般,只抽了下唇角,随后叹了口气:“唉,我就不明白了,你和定国公主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不去找她麻烦,来找我干嘛?”
“谁让你是那个贱人中意的驸马!”穆王一脸阴沉地道。
也许是觉得苍羽是自己囊中之物,今夜必死无疑,穆王说话也肆无忌惮了起来。
他蹲下来,满眼恨意地一把扯住苍羽的衣领:“我和明王都身子骨不好,凭什么明王可以在她的支持下登基为帝,而我……”
他顿了顿,怨愤地低吼:“而我却因为她一句话就被逐出皇宫,彻底失去继承机会,只能沦为毫无权柄,任人耻笑的病秧子闲散王爷!”
苍羽挑眉:“所以……你没本事向定国殿下报复,就只能找我泄愤,你也不想想,你杀了我,公主就不会有其他驸马么?!”
她果然没看错啊,那位高贵冷酷的皇女殿下,可不仅仅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公主。
那位殿下是一个手握权柄,如同前朝的太平公主一样有能力影响政局的厉害“女子”。
“嘿嘿,你可不一样,从她开始甄选驸马这么多年来,你是定国那个贱人唯一亲自选定的驸马人选,可见她有多钟情你这小白脸!”穆王狞笑着捏住了苍羽的脸。
“你说,等本王把你这小白脸剁成肉泥,然后装在罐子里送给她,她看到该多难过啊。”
苍羽闻言,却叹息:“如果我告诉你就是把我蒸炒煮炸,做成四菜一汤,送到定国殿下面前,她眼珠子也不会眨一下,你会不会失望。”
面前这个病秧子哪里知道他的那位性情冷淡的皇妹,早就有了可以滚床单的心爱情夫,她这个“驸马”,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
穆王有些狐疑地睨着她,随后冷嗤:“你想用这种借口,好让本王放弃杀你的主意吗?”
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