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发情了,你全家都发情!”一把拂尘毫不客气地狠狠敲上云醒的脑门。
云醒蹲在地上,抱着脑门,龇牙咧嘴:“赵公公……您轻点!”
赵构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日一大早起来轮值,他就听到这两个小子嚼舌根。
翘着兰花指戳他的脑门:“你个小兔崽子,敢私下这般编排主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云醒一边躲一边嘀咕:“这不是因为昨晚殿下太反常嘛,咱们这才议论两句,不是发情,难道是发春……”
“砰!”
这次轮到站在一边的风眠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闭嘴,让你小子多读点书,你用的什么词,发春……殿下那事儿那能叫发春么!”
赵构见云醒抱着屁股那狼狈样,才点头冷哼:“就是!不学无术的兔崽子!”
风眠抱着胸一副感慨的样子:“殿下那最多叫春心荡漾!”
赵构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也抬起一脚狠狠地踹风眠腰上:“你也给咱家闭嘴,兔崽子,你也是个不学无术的货,让殿下听见,不扒了你的皮!”
赵构气得不行,他昨晚在皇城司值夜理事,没陪着殿下出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谁知一大早刚进未央宫就听见这几个臭小子在背地议主。
看着赵构骂骂咧咧地追着抽云醒和风眠,一边的李姑姑赶紧让人上前拦下赵构。
“公公不要恼怒,他们两个读书少些,习武长久,您也不是不知道,先听听他们说说昨晚的事儿罢。”
赵构冷哼:“再让咱家听见你们不着调地编排主子,咱家先剥了你们的皮!”
云醒和风眠虽是唐圣宁身边的得力暗卫正副首领,但论资格老,谁也老不过打小就伺候保护唐圣宁的赵构。
见两人点头如捣蒜,赵构这才没好气地收了拂尘。
李姑姑拉了赵构在花园里小亭上坐下,又让宫女取了茶和点心来,让风眠和云醒两人把做完的事儿细说了一遍。
她看着赵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道:“算算殿下也这些年岁了,还没见对谁动过意,昨晚殿下被苍家二少爷这般冒犯,却做了这样的安排,难免让人多想……”
“你也跟着糊涂了不是,殿下这样的安排自有他的深意?”赵构摇摇头,眼角皱出不悦的纹路。
李姑姑一愣:“公公……”
赵构起了身,淡淡地道:“行了,这事儿就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
他顿了顿,唇角浮出一个冰冷的笑:“也许,殿下这次是真心想要选‘驸马’了,这可是好事呢。”
“行宫赏花宴?”
苍羽看着自己面前托盘里那张精致华美的帖子。
陆姑姑微笑着道:“没错,这是太后娘娘给诸位候选人家下的帖子,主要是借着赏花宴让公主见一见各家郎君们的风姿。”
苍羽指尖摩挲过帖子上烫金的纹路,心里也有些好笑。
这跟猪倌看看各家公猪口蹄和膘,挑选种猪实在没什么区别。
一想起那雪神一般清冷的高挑女子就是那挑选给自己配种的“母猪+猪倌”,她就忍不住想笑。
陆姑姑看着苍羽眼底的笑意,心中忍不住称奇。
大约没有哪家公子接到定国公主帖子还能笑得出来的,这难免让人猜想,苍羽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陆姑姑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苍羽,一边道:“夫人已经吩咐了人给二少爷准备了赏花宴的衣衫行头,还望少爷这几日暂时不要出门。”
这位二少爷几乎就是个乡下长大、又混不吝的泼皮小子,这次夫人传了苍羽来,不屑见他,但却叮嘱了自己看看苍羽是个什么反应。
苍羽一惯五感敏锐,自然察觉了陆姑姑的目光,她只做不知,笑着拱了拱手:“有劳夫人了,不过……”
“不过什么,短短几日而已,你还要出门惹事生非吗?”一道低沉的男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陆姑姑立刻上前福了福,先示意人上茶,随后恭敬地道:“国公爷安泰,夫人身子有些不适,在内屋里歇着,奴婢这就去通传。”
苍客松点点头,待得陆姑姑退下后,他随后径自在花厅上首坐下。
苍羽一见苍客松,原本眼底一点笑都变得冰冷:“在父亲眼底,大概就没有我不惹事生非的时候。”
“你……”苍客松见状,蹙起眉想要叱责几句。”
苍羽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径自直起了身,对着苍客松道:“我不在这里碍着您的眼了,先行告退。”
只是临出门前,身后却传来苍客松冰冷的声音:“孽子,站住!”
苍羽自是不理会的,但苍客松带来的人却拦住了她。
她面无表情,也不回头:“父亲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好一会,苍客松微沉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万事不要自作主张,老老实实地,莫要招惹是非……”
他顿了顿:“依照你的出身,驸马未必是你。”
苍羽听着他那话,竟似听出了点回护的意味。
她却有点想笑,她这父亲几时会想过护着她了,这话里只怕嫌她惹事的意味更多。
苍羽冷冷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