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盯上,更不愿意有那喜欢攀附关系的借机上位。
不过有些话嘛,你知我知就好,何必捅破窗户纸。
萧无心却定定地看着她,正色道:“从此之后,你我兄弟间再无隐瞒。”
苍羽只笑着拉他走人:“好了,好了,知道嘞,快走,我可不想一会子宁王府的人来把我拖走。”
她不许无法应承之诺。
譬如她是女儿身,就必须瞒住他。
飞云阁顶层的窗户望出去便可将整个京城的风光景致尽收眼底,许多人都期盼能上来一坐。
但也只有真正的贵人们有机会上来一坐,譬如此刻包了整层楼的嫡皇女。
雪白的人影静静坐在窗边,清风撩起她周身柔软的纱,她垂眸地看着街道上,将萧无心和苍羽两人拉拉扯扯离开的样子收在眼底。
赵公公自然也看见了,阴阳怪气地嗤笑:“这小崽子瘦得跟竹竿一般,倒是力气惊人,手上还有点功夫。”
宫卫首领也道:“看来苍家奉上的驸马名册里那个苍羽应该就是他了。”
“玉家最后的血脉么?”她微微眯起了狭长精致的眸子,眼底闪过阴翳冰凉的光。
赵公公道:“说来奇怪,萧家那位世子爷竟然看起来和他很要好,我记得这苍羽应该被放逐到乡下许多年了。”
定国殿下没有说什么,幽沉的眸光地看向远方,来迎接的新马车已经近了。
她淡漠地起身:“回宫。”
……
萧家名下的医馆里,内堂已经被清空。
老大夫熟练给萧无心包扎:“世子,您这伤不深,别见水,别大动作,上药结痂也就是几日功夫。”
苍羽意味深长一笑:“不能做大动作,看来你府邸里的侍妾美人们要寂寞难捱了。”
萧无心打发走了老大夫,无奈道:“少说些荤话,等你真成了驸马,才叫难捱。”
苍羽托着下巴,忽想起那一抹冰冷如雪的香调,忽然懒洋洋地笑:“美人在骨不在皮,不必看全貌也知这位定国殿下美貌非常,当驸马也未必难捱。”
萧无心见状,蹙眉道:“别色迷心窍,你可知道定国这个封号不是随便可以册封的,唐圣宁并不仅仅是一个公主而已。”
苍羽笑嘻嘻凑过来替他将衣衫披上:“我这种乡下人,哪里知道许多,不然也不会找你出来打探消息了,世子爷!”
萧家世子,怎么都能知道比寻常江湖莽夫多。
萧无心轻咳了一声,缓缓道来:“其实此事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秘密。”
公主闺名唤圣宁,原是嫡皇后生下的双胞胎之一,但几年后一场席卷京城的瘟疫让嫡皇子和皇后都去世了。
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在先皇和当年的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手心里长大。
公主笄之日,先帝还将皇城司掌权勾当官……赵构给放在公主身边贴身伺候,奉公主为主。
萧无心道:“这意味着公主拥有的权力非同一般,皇城司为她所有,虽然看着皇城司还是赵构发号施令,但当今陛下极宠这个妹妹……”
“也就是说谁娶了定国殿下,谁就能平白得了皇城司这一大助力。”苍羽若有所思。
这事和她原先听到的只说公主暴虐、喜怒无常的表面消息可不一样。
萧无心轻笑了一声:“哪这般容易,你以为那些准驸马们是怎么死的?”
看着萧无心眼底那讥讽的寒光,苍羽挑了下眉:“愿闻其详。”
……
未央宫位于宫中偏西一隅,殿堂精致华美,守卫森然。
它的主人此刻正领着人款步进了殿内。
“殿下受惊了,您身上这是……”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高阶宫女领着小太监上前伺候,她陡然看见自家主子袍子上一点猩红,顿时脸色变了变。
“不碍事。”唐圣宁淡漠地道,径自往内室而去。
赵公公在一边朝着那嬷嬷道:“李姑姑,殿下袍子上染了点脏东西罢了,伺候殿下净身解乏,然后换身衣衫就是了。”
“水早已备下,我这就去准备。”李姑姑颔首,领着小太监往外走,又小心地将内殿的大门关上。
赵公公和那名宫卫首领则往室内而去。
进了内殿,正见着那高挑冰冷的雪影立在一面精致的西洋镜前,背对着他们,伸手取下头上的锥帽和面纱。
赵公公立刻上前接过那锥帽和面纱,又熟练地替她松开腰带,伺候她取下脏污的外袍。
而高大的宫卫首领仿佛也没有因为公主更衣要离开的意思,静静地持剑立在一边看着。
随着衣袍一件件落下,高贵的皇女径自松了衣襟,随手取下,露出白皙如雪的肩膀,还有……平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