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慷诈骗犯!骗我……王剑慷死死死死死……二八年华,命丧黄泉,我化为厉鬼,也要诅咒他不得全尸……死死死……”
墙面上歪歪扭扭的有这样一些字样,整面墙上画了很多死法诡异的小人,周围写满了“死”字。应该是关在这里的人用钝器刻上去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因为字迹还能被看的很清晰。
“马明淑。”
贺予盯着这个落款名字:“这个人我知道。”
“你知道?”
“王剑慷在广电塔被杀之前,马明淑办了退学。她是我们班里的新生,状况和赵雪差不多,孤儿,村里招进来的,性格也很孤僻,没有朋友,退学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问过她的情况。”贺予道,“我想那时候王剑慷应该还在为黄志龙做事,从沪大挑选合适的学生作为受害人骗到黄志龙的公司。”
他把表戴式摄像镜头往自己面前转过来。
“然后你再试试往这里看。”
谢清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在手机的屏幕镜头中倒映出了他们两人的身影,以及他们俩身后的背景。
“眼熟吗?”
谢清呈静了两秒:“眼熟,这就是赵雪拍摄录像的房间。”
贺予点了点头:“我只听过你的描述,没有见过真的视频,现在既然你确认了,那肯定就是这间了,她当时就是在这间牢房里录下死亡dv的。”
他说着,让谢清呈帮他拿了一下手机和电筒,俯身在这个不足五平米的空间内敲敲打打,最后敲到了一块空心的板砖。
他把板砖撬了开来——里面果然是一个可以藏录像机的地方。
“……所以确实这一切都是真的。”贺予最后轻声道,把松动的砖板又重新搁了回去。他把目光转向谢清呈。
确认了赵雪录像完全真实,王剑慷确实和黄志龙有所勾结,这件事对于谢清呈而言的重要程度就更深了。
王剑慷是死在广电塔杀人案里的,而在那次连环杀人时间中,凶手再现了当年杀害谢清呈父母的手法,用一辆无人驾驶的货车撞死了被害者。
谢清呈因此认为这个组织的人,和他父母的死亡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可惜该事件后,所有线索又一次中断,谢清呈无法继续调查父母死因……而现在,王剑慷坐实了与黄志龙有染。
也就是说,只要能将黄志龙绳之以法,可以解决的就不仅仅是谢雪的病情,很可能还能得到十九年前谢清呈父母被杀案的信息。
贺予看着他,明白他眼里闪动着的光影意味着什么。
“哥,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这个地方我们不可能返回来第二次了,如果这次不能击倒黄志龙,他一旦逃出国门,去了新西兰,要再抓他就更是难上加难。”
“……”
“还剩最后一个房间,我们没有进去过。”
谢清呈稳定住心神,静了片刻,说道:“走吧。”
他们来到了第八扇门前。
这扇门比之前的看起来都要沉重,谢清呈破解机械锁也好,贺予破解生物锁也罢,都花了不少时间。
吱呀重响,最终,那扇门还是被打开了。
首先从门缝中游弋出来的是一阵寒气,那寒气像滑蛇似的窜出来,攀上他们的脚脖子,迅速往上绕爬。
谢清呈和贺予一同踩着寒雾走了进去。
门背后是一个比第七甬道还要大的空间。
它甚至比刚进地下室时的中心原型枢纽更宽阔,布局和那个地方非常相似,也是圆形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三人合抱的巴洛克式十字架。
但和之前那座十字架不同的是,这座十字架上——居然吊了一个血淋淋的人!!
尽管谢清呈早就在进入志隆集团地下室时,就做好了自己会见到血腥可怖场景的心理准备,何况作为一个医学专业毕业,并且是做过多年人体生化试验的人,他也早已见过各种各样残忍的场面。
可当他看清那个被吊在十字架上的人是谁时,他的脑子里还是嗡地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
被吊在那里的人……怎、怎么会是陈慢?!
陈慢穿着便衣,学生气很重的春款外套。
他脱了警服之后看起来非常稚气,和贺予差不了几岁的样子。
而此时此刻,这个青年被缚在圆形大厅中央的石柱上,脑袋无力地低垂在胸前,双臂以受难者的姿势张开,显然已经昏了过去。
谢清呈陡地色变,正欲上前,却被贺予一把拦住。
“别过去!你看地面。”
谢清呈定睛一看,隐约可见陈慢周围半径三米的距离,都交错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感应光线。
“看见了吗?你只要一靠近,就会触发警报。如果我对黄志龙的智商没有估算错误,这警报会立刻发送到他本人那边。”贺予盯着陈慢的脸庞,对谢清呈道,“你现在不能救他。”
谢清呈面色非常难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个监控暂停?”
贺予上前,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直起身子对谢清呈道:“除非找到操控主机。”
他退回谢清呈身边,复又打量陈慢,陈慢身上都是血,不过能够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