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赶往公司的中途。
沈听白接到了发小林青的电话。
他问:“点点,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过来一趟。”
沈听白发现他的语调不太对,有点哽咽,像是哭了。
于是他也没多问什么,只说:“地址。”
半个小时后,他在门诊大厅,见到了林青,他还穿着沈听白上次见他的那套衣服,状态比前天还要差很多,胡子拉碴的,眼下一片青黑。
一看这两天就没怎么睡好。
沈听白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问他怎么了。
林青没说话,脸色有点难看的起身,带着他一路走到一间僻静的vip病房前。
推开门,沈听白见到了一个过分苍白瘦弱的清秀男人。
沈听白认得他。
他叫楚郁,是林青三年前不告而别的前男友。但就在不久前,他们彻底分手了。
为了这个,林青一连酗了半个月的酒,要不是中途被沈听白泼醒,现在还沉浸在失恋的阴霾里。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发小,示意他给一个解释。
林青颓废的将自己窝进窗前的布艺沙发里,大半个脸隐藏在阴影里,沈听白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能从他的肢体语言里分辨出,他确实是极难过的。
“医生说,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他自己的名字,身份,家庭住址,唯独记得我的名字。”
“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沈听白默了一会,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林青抬头看了床上沉睡的男人一眼,神情坚定道:“我打算带他回家。”
沈听白揪起他的领子,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给老子清醒一点,三年了。猫抓老鼠的游戏还没玩够吗?你到底还要被这个人耍到什么时候?”
林青被他打得偏过头去,神情黯淡,笑的很苦:“你知道,我总是没办法丢下他不管的。就像你,你能放下许如墨吗?”
沈听白面上一冷:“你都做好决定了,还叫我来干什么?”
他避开了另一个问题。
林青知道他不想提这个,也真的生气了,抬手擦了擦嘴角残余的血迹,“你帮我一个忙你帮我”
沈听白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止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不帮,你前两天是怎么说的?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
你拿他跟许如墨比?许如墨之前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许如墨爱我,楚郁爱过你吗?你爱怎么做怎么做,但帮你骗人的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沈听白始终觉得,单方面的付出并不能称之为爱情,到头来不过是只能感动自己的跳梁小丑罢了。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发小和楚郁在一起,这个男人顾虑的太多,林青因为他受到的伤害数下来不要太多。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报的不赞同的态度,现在自然也一样。
“”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场对话到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沈听白是摔门走的,他走到住院部一楼大厅的时候,仍然觉得很生气。
他不明白林青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沈听白耳旁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叮!关键剧情已上线!]
还伴随着书本翻页的细碎声响。
是出现幻觉了吗?
沈听白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回头往后看了看,只看见来往的人潮如织,人们都在低头专注自己手中的事物,匆忙的来去。
一切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沈听白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偏僻角落,摘掉墨镜,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但诡异的是,他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是坐着轮椅,孤身一人在挂号大厅里排着队等待交费的池简。
短短的一天之内遇见三次,这样的巧合未免太过频繁了。
而且,沈听白很清楚的记得,他拨打的120是h市第一人民医院,而这里,是第二附属人民医院。
两家医院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前后不过三小时,池简转院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更为诡异的是,池简跟他之间的距离,相差了至少三百多米,但沈听白就是能清楚的看见他在做什么。
他用还完好的那只手扶着固定在轮椅旁的输液杆,摔到的左腿被夹板固定,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缴费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多,每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队。
前面的人处理完事项以后离开了窗口,后面的人便会往前涌动着补上空档。
但到池简这里时,往往会出现短暂的断层。
因为他有一只手受伤了,偏生腿也受伤了,又坐在轮椅上,难免不方便。完好的那只手要推轮椅,还要注重输液杆,手都不够用,动作哪里能快的起来呢?
一来二去之下,难免遭人嫌弃。
沈听白的视线在前后左右扫了两圈,都没见着他那个形影不离的经纪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时候,送人走的时候,他已经让助理告知过对方经纪人池简受伤的消息了。
这个经纪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