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充耳不闻,他将手里的蓝色礼品袋放进了卧室正中的玻璃橱窗里,跟以往他居住的那个被布置的温暖明亮的家不同。
这个临时的落脚点,装修以黑白简约风为主,冰冷的就像个样板房。就连窗帘都是沉郁的苍青色,唯一的优点,大抵是露台很高,窗帘拉开后,悄悄调整一下角度,便能透过支在窗前的望远镜,看见位于右后方的某座小院子。
但太多数时候,窗帘都是拉着的。
褚玉偶尔会在深夜时,短暂的拉开两分钟,除去落地窗前银色的望远镜,室内唯一的亮色,大抵便是这个置于床旁的高高的玻璃橱柜了。
里面东西不多,配饰却大多都是热烈明亮的红蓝,就连边框都是交织的赤金色。
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一条被保管的很好的红色针织围巾,色彩和当初他收到时一模一样,明亮,艳丽,就像是它的原主人。
围巾旁摆着一张经过裁剪的老相片,相框里的少年亲亲热热的环抱着一位老妇人的手,几乎将整个人都倚在她怀里撒娇,他们身前摆着一张不大的小方桌。
铺开的塑料薄膜上,整整齐齐的码了两排元宝状的薄皮混沌,其中几个包的太满,鼓鼓囊囊的站不住脚,便被单独捡了出来,放在了一旁天青色的小碟子里。
面容比现在稚嫩两分的沈听白脸上沾着方才不小心被蹭上去的面粉,用软糯的语调抱怨着自己怎么也学不会。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母亲便会笑着摇摇头朝镜头前看来:“没事,咱们家啊,有一个人会就够了。”
沈听白便也跟着抬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于是镜头外的摄影师微微手抖之余,便留下了这张有些泛黄的老相片。
褚玉每每看见,偶尔也会跟着恍然,原来不知不觉中,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新收到的彩色木雕被放进了垫着红丝绒的漂亮礼盒里,用玻璃小心翼翼的罩了起来,褚玉将它放在了围巾的左下角,颇为爱怜的摸了摸后,照旧用钥匙妥当锁了起来。
他望着里面摆放整齐的物品,露出了一个稍纵即逝的柔软笑容。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昭示着其强烈的存在感,褚玉想起难搞的另一个主人公,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略过了系统的问话,自然的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来。
系统不满他过于敷衍的态度,但它没有能量,毫无统权,以至于只敢在内心疯狂撇嘴表达自己的不满,偏生开口时还得恭恭敬敬的组织措辞:“没有,那头说要在考虑一下。”
祁清明那个死老头子和他的大徒弟一样倔,也不知道他都走下神坛了,还在坚持什么,观众是会因为主创团队的诚意满满买账不错,但前提是这部电视剧得先活着过审才行。
君不见最大投资商都跑三轮了,虽然这里面是有宿主想要逼池简就范而故意为之的成分在,但跟这个顽固分子的行事理念也脱不开关系。
宿主也是的,就算是为了面子工程,跑那么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试镜三次也是够够的了,要是那个时间能挪出来钓男人多好。
美名其曰是争取好感,谁不知道他俩不对付,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的,光池简的态度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两个撞号的1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真正为了谁,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主系统是牛逼没错,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系统要求不高,真的只想在疯批宿主手底多活两年。
毕竟它俩绑定了,被发现一块玩完。
系统刚吐槽完,就听褚玉又开始站着讲话不腰疼的开始作妖了,“我记得,长夜这个组,现在的投资商,还剩三个吧。”
那可不是嘛。
被他整的七个都跑了五个了。
就剩俩独苗苗搁那撑着呢,可怜影帝为了这恩师都快倾家荡产了快,剩下这俩投资全是他费劲心思拉的。
就这宿主还想着搞人家,心是真的黑,搞垮了他再进去,也不知道他图什么,是真不怕人狗急跳墙啊。
系统刚想劝两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就见褚玉望着窗外的夜色,淡淡道:“今天的事,让我很不高兴,你去安排一下,周一前,我要看见这个项目的资金链断完。
再去问问祁清明,两条路,他选哪一条。
我倒想看看,他会不会跪下来求我。”
“”
这都直接下通知了,还劝个屁。
傻子才劝。
大多数时候,系统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知道它也没办法,也改变不了,宿主的疯病是彻底治不好了,还不如装不知道呢,这样好歹还过得快乐点。
只不过有的事情,想起今天黯然神伤的某人,系统看在以往被投喂的面子情上,无伤大雅的时候,还是很乐意帮忙美言两句的:“但是宿主,我听说,小听白那边也在派人接触这个剧组,如果你不想见到他的话,你看,需要我动用特殊手段错开你们吗?”
这很明显是句废话,但系统说这句话本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给人一个就坡下驴的机会。
果然,系统这话一讲出口,就见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