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白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酒店大床上,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簌簌水声,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懵。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乱的,还穿着的白t皱巴巴的,牛仔裤却不知所踪,被子下的两条腿光溜溜的,室内空调打的低,还有点凉飕飕的。
锁骨上还有几道新刮蹭出的红印子,再看床,更是乱的没眼看。
少爷顺风顺水惯了,一朝阴沟里翻船,天知道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知道昨天那杯长岛冰茶后劲这么强,他就算从黄浦江跳下去,都不会信林青的鬼话一口闷。
沈听白抓着头发,将不靠谱的发小在心里咒骂了一百零八遍,头都想破了,酒后断片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公开处刑的仍然就一个画面。
七彩的霓虹灯下,他揪着一个男人的衣领,将人按在墙上亲,还他妈的丢脸的踮着脚。
或许是因为跟故人有点像。
所以他亲的那叫一个狂放,一个豪野。
而被他强吻的那个男人头微微低垂着,大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只看得见淡色的薄唇轻轻开阖着,或许是因为震惊吧。
触感还不错,软软的。
沈听白回想到这,反手给自己甩了两巴掌,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沈听白没留力,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两个清晰的五指印,很好,现在不能更清醒了。
就是有点疼,怕疼的他疼得连吸了好几口凉气。
但沈听白依然很崩溃,鬼知道他喝醉了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耍流氓。唯一庆幸的是,他先前没怎么注意,现在回过神以后,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除了有点脱力之外,没什么不对。
那么遭殃的就是另外一个人。
而浴室里的水声一直没停,玻璃是磨砂的,看不太清里面,只能绰绰约约的看到一个人影,沈听白估计那人应该是在洗澡。
也就是说,他,沈听白,酒后,耍流氓把人给强上了!艹!这什么新时代鬼故事?
妈的,他不干净了。
沈听白面无表情的想。
至于为什么自己躺下了,对方却还能爬起来洗澡这件事沈听白没细想,他现在一整个就是慌张和崩溃。
他很希望卫生间里的那个人是褚玉,但很显然这不可能,他昨天晚上十点还有一场杀青戏要拍,除非能□□,不然不可能会出现在这。
沈家家训严格,沈听白想起上次二堂哥背着堂嫂出去喝花酒,鬼混的时候被老爷子碰到了,后面请家法,三尺粗的棍子都活生生打断了。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好在这三十棍虽然注定要挨,但不是现在。
冷静,冷静,沈听白如是告诫自己,当务之急是先把裤子穿上,他左右环视了一圈,绝望的发现,除了床头边上搭着的那件黑色西服外套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估摸着应该是经纪人打来催他的电话,沈听白没忘记自己下午还有个慈善晚宴要参加,挺没意思的,但许如墨也会去。
虽然一开始沈听白是抱着目的逐梦演艺圈的,但追梦的时间久了,喜欢他的人越来越多,沈听白并不是个冷血的人,不想辜负粉丝期待的后果就是,他的日程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忙。
每天不是在进组就是在进组的路上。
天知道他本来是抱着找人,再不济也能在暗地里给许如墨保驾护航的心态才一头扎进这个大染缸的。
谁知道沈听白去年因为一部戏爆上加爆,每天忙的要死这么一晃眼就快小半年没见面了。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
暗地里的不算。
褚玉的行程多半是不对外公开的,只有这个行程,是近期唯一对外公开的。
工作室反复确定了,他会参加此次晚宴。
两人难得能见上一次面,所以沈听白前几天让经纪人特地去推了一部分日程,空了三天时间出来。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林青哭着给他打电话,沈听白是绝对不会出门的,他最近忙着一些事,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晚宴下午五点开始,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做造型。但问题是,他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总有种背叛未来男朋友的负罪感。
沈听白使劲抓了抓头发,有些泄气。
磨蹭了会,还是掀了被子下床,起初看着外套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用被子包着腿找自己的裤子,好在这是个总统套房,设施齐全,沈听白在衣柜里找到浴袍披上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从抽屉里找了一张纸,用笔开始写字。
“您好,实在非常抱歉,是我喝醉了酒才对您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这里有些钱”
写到一半,沈听白觉得这样不太好,就揉掉重新写了。
五分钟后,地上躺了一片纸团,沈听白看着手里的最后一张,咬咬牙就着刚组织好的措辞硬着头皮往下写:“”
等写完末尾助理的联系方式,沈听白从钱包里抽出黑卡,和纸一块对折放在桌上,用水杯压好后。
才长出一口气。
期间手机的震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