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情真按照他所预料的发生,他心里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萧淮瑾眯起凤眼,好在他身边还有沈姣姣这个人在。他出不去,她也出不了东宫,更别想去见苏荷了。想着沈姣姣知道这个消息后,皱成苦瓜的脸,萧淮瑾心中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
多宝才从千玄口中得知太子殿下竟然要被禁足十天,这对于他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殿下受伤正是情绪低落的时候,要是他能在这期间照顾太子,他不就可以得到太子殿下的信任平步青云了?
这样的机会,他才不会轻易让给其他人:“殿下,沈小娘子年纪太小了,她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又如何能照料殿下你呢?”
沈姣姣躲进暖阁内侧,她的背靠在墙边,心砰砰直跳,方才萧淮瑾的表情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她还是不要去撞枪口,只是不知道刚才萧淮瑾到底看到她了没有?
萧淮瑾看着落在们门槛上的一小截绿色的裙摆,他冷冷一笑,以为自己躲起来就能逃过了吗?还真是天真。
“怎么?孤东宫里的人,孤都不能使唤了?”萧淮瑾对着暖阁,稍微把声音提高了一些,“难不成孤是给东宫请回来了一个祖宗了?”
这话说得有点重,多宝不敢再开口了,只能去偏殿去请沈姣姣。
沈姣姣还没来得及更衣,就被多宝带到了寝殿内室。昨天是夜里,沈姣姣没有仔细看萧淮瑾寝宫的陈列摆设。
半人高的珊瑚盆景鲜红欲燃、三色的青铜器具,挂满了半面墙壁的镶嵌着各色宝色的匕首长剑、轻薄透气的鲛纱床幔……
确实是富贵逼人眼配的上东宫太子的身份,只是寝殿中的颜色未免也太丰富了些,萧淮瑾也不会觉得吵得他眼睛疼吗?
“出什么神呀,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过来。”萧淮瑾趴在床上,他心情不好,恶心恶气对着沈姣姣说道。
沈姣姣挪着小步子走到萧淮瑾床边,走进看她才发现萧淮瑾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薄薄的汗,不过那双桀骜的凤眼还是没受影响,眼眸光华湛湛,那股趾高气昂的劲儿还是没散。
“怎么这么慢?”萧淮瑾瞥了沈姣姣一眼,“看着孤受伤,小结巴你心里在偷着乐吧?”
“没有,”沈姣姣连忙摇头,她还不至于看着一个孩童挨打就幸灾乐祸的,而且上辈子是没发生这件事情的,深究起来萧淮瑾挨得这次揍,说不定就是被她影响的。
“是我还没,没穿衣梳洗,怕在殿下、面前有些失礼。”沈姣姣生怕萧淮瑾不信继续追问,她忙把话题转开,“殿、殿下。陛下为什么要打你呀?是因为、秦昭仪吗?”
“你也不算太笨,总算认得人了,没再夫人夫人的乱叫。”萧淮瑾没反驳也没耐心给沈姣姣解释,他不想继续说这件糟心事,“小结巴,孤现在心情不好,你来想办法让孤开心起来,不然——”
萧淮瑾话中威胁意味很浓,他没把话说完,给沈姣姣留下想象的空间。
沈姣姣果然被吓住了,她慌忙说道:“我、我尽量!”
萧淮瑾见沈姣姣小脸仓皇,他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
沈姣姣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个关于知音的笑话想逗萧淮瑾开心。
说得是有个教书先生喜好弹琴,一直苦恼他的琴声找不到知音人,人生寂寞如斯。他一时感怀,又弹琴一曲抒发胸中情意,他弹完琴后,就听到隔壁有妇人啼哭的声音。教书先生大喜,以为终于遇到了知音人,结果一问才知,妇人儿子以弹棉花为生,离家几月未归,教书先生的琴声让她想起来了儿子平时干活的场景,所以才忍不住思念落泪。
沈姣姣磕磕绊绊的讲完这个笑话后,她迟疑的看向萧淮瑾:“殿下,不,不好笑吗?”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话刚落,萧淮瑾就抱着软枕,笑得全身抖动,他指着沈姣姣,笑出了泪花来。
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
明明自己是个小结巴,话都说不清楚还给他讲笑话,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萧淮瑾一笑,殿内的人也陪着一起笑,好似都觉得沈姣姣讲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
沈姣姣见把萧淮瑾逗笑了,松了一口气,她一致不善言辞,听这么多人被她逗笑,忍不住也挺了小胸脯,或许她说笑话的能力确实不错。
萧淮瑾瞧见沈姣姣脸上自得的小表情,他没忍住,笑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