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退到了白爷身边,挨着白爷有了点底气的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
“你也想解除执念吧,我这也是想弄清楚好解你的执念,你要是不想说……也不要生气哈。”
祭司垂下眼眸:“这些就要你自己去看了。”
商陆一愣:“我自己看?”
当初那件事的知情人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祭司,祭司不说,他怎么看?
祭司慢慢拿出一支箭。
箭羽是红色的,如他额头的琉璃焰一样艳丽,箭头却是肉眼可见的锋利。
商陆脸一白,白爷也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护住。
结果祭司并没有要对他们出手的意思,他双手紧握那支箭,猛地举起。
——狠狠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商陆看着和升将军一模一样姿势自杀的祭司,整个人都惊了。
祭司白发散乱的披在身上,长度直接垂到榻边,一滴滴的鲜血落在这些白丝上,他吐着血,对商陆缓缓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我死过很多次,但每一次还是这么痛啊。”
商陆在白爷身后冒出头,怕他话还没说完就死掉,赶紧小心翼翼的提醒:“那……你的执念呢?”
祭司慢慢靠到榻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厌被杀开始的,厌死之后,刚刚稳定的羽国大乱,新是个无能又暴虐的储君,玄鳞国虎视眈眈,明明只是在神墓开一道小门,羽神山却就此崩塌,我差点害的羽国灭国……”
商陆眼睁睁听着他声音越发虚弱,忍不住提醒:“你好像快撑不住了,要不然先把执念说了吧?”
祭司好像被商陆这副怕他话还没说完就死了的样子逗笑了,他吐着血笑了几声,从善如流的说出了自己的执念:
“我想知道,当初是谁杀了厌。”
一直提心吊胆怕他先死掉的商陆终于松了口气,他小试探的问:
“你既然也想解除执念,那你会帮我们吗?”
祭司笑意消失,缓缓摇头,眼神空茫的望向上方:
“下一次,我可能会醒,也可能不会醒,若是我没有醒,那你们面对的便是两千年前的我……”
他抓住箭的手慢慢垂下,神情也迷茫下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当初……我只是想一生守在羽神山,到死不回羽国,好累啊,太累了……”
——咔!
在他呼吸停下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好像静止起来,然后猛地破开。
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像是玻璃碎片一般,帐篷碎片炸开后,商陆抬头看,只见头顶的月亮也整个炸开。
原来活海死后记忆会重新来过是这么来的。
他下意识捂住脸护住眼睛,然后好像被白爷一把扯到了地上,接着有什么人扑到了他身上帮他挡住了那些碎片。
下一秒,耳边传来各种声音——
“你这个猎物够大啊。”
“哈哈哈哈那当然,这可是我家二小子用他的伴身弓打下来的,他那把弓当初可是废了我们不少功夫,能不厉害吗?”
“这块毛皮多少钱……听说行向桃求爱了,如何?桃应了吗?”
“应了应了,相思绳都戴手上了,看来之家要办婚事了啊。”
“这些外乡人哪里来的?穿的怎么奇奇怪怪的?”
“中原来的行商吧,不用管他们,他们中原人一直都很奇怪的。”
趴在他身上的人好像起了身,顺便还提醒了商陆一声:“起来。”
商陆一听是白爷的声音,赶紧抬头看了看周围,却见四周都是一些小商贩,他们穿着皮毛做的衣服,戴着帽子,衣服上用五颜六色的羽毛点缀,此刻正有一些人好奇的看向他。
他赶紧爬起来,刚站稳就被冻的打了个哆嗦。
白爷看他一眼,伸手把自己背包里的毯子递过去:“御寒。”
“谢谢白爷。”商陆冷的一个劲打颤,赶紧把毯子包上,然后又想起来白爷也穿的少,赶紧展开毯子:“白爷咱们一人一半吧。”
白爷拒绝的很快:“不用。”
他握着弓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商陆缩了缩脖子努力让毯子把自己身体包更多一点。
那些摆摊的羽国男女们此刻也见到了商陆缩在毯子里打哆嗦,不少人都瞬间亮起了眼。
他们窃窃私语:
“这个中原人长的真好看啊。”
“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好看的中原人了,不知道他有伴侣没。”
“他肯定不知道相思绳,我这就回家叫我家姑娘来骗他,有这么好看的伴侣,以后生的孩子也一定长得好看。”
哆哆嗦嗦打寒颤的商陆:“……”
他还在这听着呢!
羽国人这民风彪悍的也太彪了。
“小路子!!”
不远处的阎俊拍拍身上的土也站起来,一边挥手跟商陆打招呼,一边打喷嚏:
“阿嚏!这一下就转冬天了,东海!东海!拿厚衣服来!”
商陆持续哆嗦的和他集合:
“现在是记忆重来了是吧?活海记忆重来一般都从哪里开始重来啊,不会是从祭司记事开始吧?”
阎俊也哆嗦:“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