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弶的“武力威慑”让严禹有所忌惮, 他虽然坐回了原位置,可眼底的焦急与愤怒像是马上要溢出来了似的,死死的盯着云安, 想从他嘴里得到更多关于南汐之死的真相。
云安慎重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严禹,他的心急如焚和悲伤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既然严禹还这样在乎南汐,为什么要和她提分手?
“南汐她……不是自杀, 是他杀。”云安实话实说, “凶手……还未……找到。”
“我今天……找你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 但当严禹真正从云安嘴里听到真相后还是如遭暴击,他猛然站起身, 背对着云安和花弶,几秒钟后,云安听到了他哀戚的痛哭声。
严禹哭得满脸都是泪,在昏暗的房间灯光下, 云安看见了他额角暴起的青筋, 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平复好情绪,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是有人以我的名义给她写纸条,约她去601教室, 然后杀了她,是吗。”严禹的声音很轻, 不用云安回答, 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的拳头攥紧,看着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为什么……你要和她……分手?”云安不解问道。
严禹看上去明明还是很喜欢南汐,他们彼此喜欢。
严禹自嘲的笑了笑, 他抬起头看着云安, 眼底一丝笑意也没有, 只有触目惊心的冷漠。
“因为我tm的连个普通高中都没考上,我就一个职高生。”严禹道。
看着云安眼睛里真实的疑惑,严禹脸上嘲讽的笑意越来越深。
“你们这种一中的好学生是永远不会知道我们和你们之间的差距的。”严禹道,“我在的学校,老师上完课就走,下课从不管你,作业没做完也无所谓,就我这种每天上课睡觉,逃课打架,成绩烂到泥里去的学生,考试时都不是全班倒数。”
“我们就是混个毕业证出来,未来是什么?工作会是什么?这些都轮不着我们去想。”
“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是一中的好学生,每年的本科上线率有99.9%,你们每个人都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毕业之后能找到一份在高楼大厦里的好工作。”
“更别提南汐,她成绩那么好,她能考清华北大,而她的男朋友是一个职高生,你觉得我们般配吗?”
严禹的这一声声质问不像是对着云安,更像是对着自己。
如果说刚开始他和南汐在一起还能说就是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普通的谈个恋爱,可是南汐马上要高考了,高考之后她会有更广阔光明的未来,她不应该和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在一起。
所以严禹提了分手。
云安不能理解,他思索了一会儿后看向了花弶,除了威胁严禹的那几句话,花弶从头至尾都没有再开过口,完美的演绎了一个格尽职守的保镖模样。
见到云安的视线,花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浅笑,像是在鼓励他。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云安道,“如果……你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你应该……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你不懂,我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就算我现在想好好读书,想和南汐去同一所大学,或者说同一个城市,但我根本做不到,我已经深陷泥沼,我不能把南汐也拖进来。”
“你……你乱说!”云安结结巴巴的憋红了脸,“你连20都……都没有,怎么会没办法。你……你就是……自私,你……不想改变……就找借口。”
严禹被骂了,他没生气,只是怔忪了好一会儿,然后无奈又悲伤的点点头道,“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自私。”
他已经放弃了自己,所以也放弃了南汐。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南汐她死了,我要找出凶手!”严禹抹了把泪,表情瞬间变得凶狠阴鸷,像一头嗜血的雄狮,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找到真凶,将他碎尸万段!
“南汐死时的……现场,我……是第一目击人。”云安顿了顿,想到那天晚上被关在教室里,他头顶上方就是南汐的尸首的场景,云安现在还浑身发寒。
“我可以……给你提供线索。”云安道,“我……我也想找出……凶手。”
云安没再撒谎骗严禹说他和南汐是学校里的好友,这种谎话骗骗不知情的许警官还好,严禹是南汐的男朋友,骗不到他,不过好在严禹还沉浸在南汐是他杀的悲伤中,没有思虑到这一层。
“你知道……南汐的妈妈……给她买了一双……红舞鞋吗?”云安满怀希望的问严禹道。
严禹回忆了一番,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挺开心的,说是她妈妈送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物,这红舞鞋好像是她自己挑的。”
想到这里,严禹眼眶含泪,南汐才过完十八岁生日没多久,她才刚成年!
“那你见过……那双……红舞鞋吗?”云安睁大了眼睛,有点儿激动,“是什么样子?”
严禹道:“见过一眼,她穿上问我好不好看,但我当时忙着打游戏就瞄了一眼,具体什么款式我也不记得了,就只记得是红色的。”
云安蹙眉,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