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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院鬼轿五(2 / 2)

了口痰,态度不怎么好地挥了挥手:“跟上吧。”

“好嘞,多谢几位大哥了。”安以琅听了忙满口道谢,欢欢喜喜地跟着那叫吕禄子的男人就走了。

他们并没有走大路,而是绕着小路走的,安以琅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周围更是偏僻了。夏日里最后的残阳照在空荡的高墙间,竟生出了些许的凉意。

天色越来越暗,安以琅心里忽然生出种说不出的感觉,隐隐地像是在害怕什么,可转身看看四周,除了身边同行的吕禄子外,也确实仍是空寂一片--

是了,他似乎是在害怕这空寂。

“狗日的,”吕禄子似乎也感觉出了几分不对,便骂着便四下看看,“什么鬼天气,晌午要晒死人,这会又凉了。”

听到他的声音,安以琅好歹壮了壮胆子,试着跟他搭起话来:“大哥,你是哪个院子里的,过后我好去谢你。”

“你谢我?怎么谢?”吕禄子微微犯浑的眼珠子转转,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安以琅,像是在瞧一块油腻的肥肉。

安以琅顿时被他的目光恶心到了,避开头去干巴巴地说着:“等我发了月钱,给您买酒喝。”

吕禄子听了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惹得安以琅哪哪都不舒服,只得加快了脚步。

就这样,在一个略显宽敞的路口前,安以琅抬头,终于发现可以遥遥地望见正房那高大屋檐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谁知他们转过那个路口,还未踏入巷中时,却忽觉一阵阴风迎面扑来,正前方竟忽得出现了一个轿夫,身穿黑色的马褂,低垂头颅地,独自抬着顶乌黑旧轿的一角。

安以琅下意识地停住了步子,恐惧感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身畔,后背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冷汗。

起先他还疑惑着,这都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用轿子的?而且才一个轿夫,这抬得动吗?

而那个轿夫仍旧,一动不动地抬着杆子,头还是深深地低垂着,隐匿于黑暗的阴影中。

寂静,充斥着恐惧的寂静。

下一刻,黑马褂轿夫的头,突然抬来起来,如死人般青紫腐烂的脸上,没有眼白的黑洞

直直地望向安以琅他们。

安以琅被惊得接连后退几步,然后便看到那轿夫独自拖抬着轿子,以一种诡异地姿势向冲来,带着浓浓的腐臭气味,几乎霎时间就要贴到他的面前。

“跑!”吕禄子率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转身拔腿就跑。安以琅这会也明白,自己八成是撞上什么邪门的东西了,跟着吕禄子慌不择路地逃窜起来。

原本就空荡而又狭长的小巷,此刻更像是看不见尽头,他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其中,而那顶暗红的花轿,就死死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

他们根本不知道跑了有多久,才忽然发现前面有个小路口,吕禄子于是毫不犹豫地转了进去,可那死尸轿夫却依旧抬着花轿穷追不舍,安以琅只好跟着他继续跑下去,根本来不及分辨方向,只要碰见路口就转弯。

可安以琅心里也清楚,这样不是办法,再跑下去他们总会被花轿追上的。

就在这时,安以琅突然发现,前面巷子右侧的墙边堆积着好些废旧的家具,他顿时灵机一动,冲着跑在牵头的吕禄子大喊道:“那,那里!”

说完借着快跑的劲头,猛地便冲了上去。

兴许是终于走了运,倒真让他借着那些家具,翻过了墙头,然后重重地跌在了另一边的地上,紧接着就听到又是一声重响,吕禄子也翻了进来。

这下子安以琅可着实摔得不轻,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被冷汗浸透的发丝,软软地贴在前额,半晌都站不起来,吕禄子也没心思管他,独自靠在墙边喘着粗气。

当安以琅终于缓过劲来后,才庆幸地发现,那诡异的黑轿竟真的没再追上来,可算是逃过一劫。

四周静悄悄的,虽然入了夜,但到底没有刚刚撞邪时那么冷了。他撑着地面坐起来,打量起身边的环境,发觉自己应当是误闯进了某处颇为别致的院落里,中央有一方小塘,周遭种着好些柳树。

夏日里繁茂又柔软的枝条,随风摆动,起起落落地掩映着亮着灯光的房间。

安以琅这会怎么都不敢再乱走了,唯有看着那灯光才觉得安心些,努力平复着气息,问向旁边的吕禄子:“大哥,咱们这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谁知吕禄子也摇摇头,显然并不知道这是谁的院子。

虽然已经没有了轿子的紧追,但两人还是都不太放心。他们简单地商议后,扶着青砖墙站起来,一步一步向那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可刚过了没多久,兴许是因为被光映衬着,黑夜显得分外浓重起来。安以琅明显感觉得出,周遭的氛围越来越不对劲,但腿脚刚刚被摔得生疼,这会怎么都走不快了。

而身边的吕禄子却丝毫没有管顾他,一言不发地继续走着。

就在这时,一股似曾相识的腐臭味,随着幽幽的冷风,传到安以琅的鼻间。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而后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去--青紫的死尸轿夫,已经紧紧地贴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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