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宁晋川也忙着去拜访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郑华儒、陈运平、孙正贵、周松、于洪生、曾星等等,邹玉泉那边也去了。
要过年了,吃饭早就吃过了,年前去走访一下,但不久坐,也是拉近关系,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嘛。
中午,宁晋川回家,宁红光还没有回来。
宁如云正和母亲在计算着年货,前些日子已经买了不少的年货,但拜年很多亲戚家都要去,总得都准备着,要算清楚。
宁晋川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致,也懒得去管。
一直到下午两点,宁红光终于回来了,看样子似乎还喝了不少,还好没有喝晕。
“醉了?”宁晋川看着宁红光那模样,问道。
宁红光喝了酒,没那么怕宁晋川,点头:“有点晕。”
“还能回去么?”宁晋川又问。
“这个没事,又没有真喝醉。”宁红光自我感觉还挺好。
“那行,去洗一把脸,回家!”宁晋川说道。
“哦!好!”
一行五人,提的提,挑的挑,现在回去还没有小巴或公交,只能走路。
快到家的时候,宁红光终于忍不住问道:“哥,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吃饭怎么样了?”
宁晋川淡淡的说道:“人这一辈子,会做错很多事,有的无伤大雅,有的后悔莫及。”
“还有一些事,做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甚至还颇为自豪,等过几年回头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觉得自己当年就像个傻子。”
“吃饭喝酒这种事,很难对你一辈子造成深远影响。”
“以后你还有很多饭局,这次是最简单的。”
“那你说说,吃过这次饭以后,有什么感觉。”
宁红光心里早有很多想法了,立刻说道:“大家都在恭维我,还给我敬酒。”
“以前我去拿货,不怎么笑的大哥今天也跟我开玩笑了。”
“我觉得,要还是我下次再去拿货,大家肯定好说话很多。”
宁晋川大概也能想到宁红光在饭桌上高兴的样子,就是那种刚入社会,被人随便哄两句就信以为真,他自己笑得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别人也在心里笑他好哄。
“以后你再回头想想今天这事,肯定会颇有感慨的。”宁晋川拍了拍宁红光说道:“还有什么感想没?”
宁红光说道:“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老请人吃饭了。”
宁晋川只是微微一笑:“请人吃饭可以拉近感情,但这只是一种手段,如果你真只是吃吃喝喝,最多也只是酒肉朋友。”
“饭局更是一个绑定双方各种关系的时候。”
“同时也是双方没有什么往来时,一个维持双方关系的方式。”
“饭局上,要看情况改变称呼,以前叫同志、老板、先生,吃多了,就叫张哥李哥、兄弟、老张老李老孙。”
“当然这种称呼上的改变,不能太刻意,要不然会让人不高兴的,称呼改了,有时候双方的关系,至少看起来就近了。”
“在别人面前也能狐假虎威一下,用法很多,你慢慢学吧!”
“对了,这个给你。”
宁晋川说着塞给宁红光一个红包。
宁红光不收:“哥,我身上还有几十块钱。”
如今农村过年,几十块钱已经能过个年了,毕竟东西便宜,很少有日常消费的东西单价超过一元的。
宁晋川瞪了宁红光一眼,宁红光不敢再吭声,乖乖接过红包。
到村后,宁晋川先放了东西,母亲和姐姐要忙着收拾家里,明天就过年了,要忙的事还挺多。
宁晋川找出一个大衣和一个女式袄子:“爸,我去一趟叔家。”
“嗯!给你叔带一条烟过去。”宁祥福叮嘱道。
宁晋川应了一声,随手又拿了一条烟和一瓶酒。
宁晋川父亲有四姐弟,宁晋川父亲是老二,上面还有两个姑姑,都嫁在本县,下面还有个叔叔,也就是宁红光父亲宁祥海,爷爷奶奶前两年过世了。
南方不太流行围院子,顶多就用竹片子稍微围一下,这种院子一般也就到人腰部,甚至能直接跨过去。
宁祥海家围了院子,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前两年围的,用来防止小鸡跑出去,鸡长大了,那就管不得那么多。
“叔!”宁晋川喊了一声,两只手上都提着东西,用脚把远门轻轻踢开。
宁祥海听到声音,赶紧迎了出来:“晋川呀!我就知道你会过来,快进屋坐。”
宁晋川把东西递给小叔:“给您和小婶买的棉衣,还有给您的烟酒。”
宁祥海一股脑接过:“让你破费了,先进屋坐,晚上就在我这吃,等会让红光去叫你爸妈还有你姐过来。”
小婶叫方梅,以前喜欢说宁晋川是病秧子,虽是实话,却不太好听,经常招宁晋川母亲不满,但她心还不错,家里有点好东西,觉得补的,总会分约么五分之一给宁晋川,让宁晋川补身子。
她知晓宁晋川现在发达了,身体看着似乎也没任何毛病,加上宁晋川为了姐姐婚事大闹一场,她也有些惧怕,不敢再胡乱叫。
“晋川,喝杯糖水。”方梅递给宁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