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运这个时候还醒着,他头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头发就好像打了发胶一样,被血给凝住。
下面的盆里,已经有一盆底的血。
宁晋川随手把盆拿走,然后把吊住汪运的绳子解开。
汪运整个人直接砸在地上,就好像一条死狗一般。
宁晋川蹲在汪运身边,说道:“现在能说了吗?最后给你一次机。”
汪运喘着气,挤出一句话:“是……是军哥让……让我们去的。”
“军哥?”宁晋川转头看向吴晟和张建文:“你们认识吗?”
“认识!”张建文说道:“汪运他们那一伙人的头头!叫刘利军。”
宁晋川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人我也不认识呀!他住什么地方?”
“水龙巷子那边。”吴晟说道。
水龙巷子离这也不远,宁晋川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上就到这吧!”
宁晋川低头看着汪运:“还能动不?”
“能……能……”汪运赶紧应着,被吊了一个多小时,他也怕了。
现在汪运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说错一句话,宁晋川会再次把他吊起来。
“能动就自己站起来,还能找到路回去吧?”宁晋川又问道。
汪运整个人都是懵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嘴里念叨着:“能……能……”
嘴里说能,但汪运根本站不起来,挣扎着在地上爬,还撞了墙两三次。
宁晋川拿起盆,站起身:“让他醒一会,等会让他自己回去。”
吴晟看着还在地上爬的汪运,问道:“宁老板,他方向都分不清,就不管他了?”
宁晋川说道:“等会应该就能走了,走不了再说。”
宁晋川去把盆里的血倒了,因为血都凝固了倒的其实是血浆,最后盆子也懒得要了,直接丢在了后面的空地上。
等宁晋川回来,汪运居然已经爬到了门口。
吴晟和张建文两个人站在一旁看着,眼中有些怜悯。
宁晋川走到汪运面前,还没开口,汪运已经满脸惊恐:“我……我能走……我现在……现在就走!”
宁晋川一把拽起汪运,让他坐起来:“坐在这,别动!”
汪运立刻不敢动了。
宁晋川拿了一个碗,给汪运倒了一碗水,蹲下身,递给他:“我没想把你怎么样,打铁铺砸就砸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应该跟我逞能。”
汪运接过水,颤颤微微喝了一口:“对……对不起!”
宁晋川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们砸我东西,也是受人指使,我只是想看看是谁在幕后指使你们。”
“以后不服气可以来找我,不要动我身边的人,要不然的话,我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你,知道吗?”
汪运连连点头:“知……知道了。”
“坐一会吧!等缓过气再走。”宁晋川说着把汪运手里的空碗拿过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拿出烟,塞了一根在汪运嘴里,顺手给他点上火。
吴晟和张建文看不明白宁晋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却开始对宁晋川忌惮起来。
宁晋川或许不是他们见过最狠的人,却是他们见过反差最大的。
说着最温和地话,干着最狠的事。
宁晋川给吴晟和张建文发了烟:“老吴、老张,现在我们县在你们这条道上,谁最狠,谁最有实力?”
张建文抽着烟,说道:“刘利军和邹玉泉吧!”
“我们这些知青,听邹老大的,就算不跟他混,也会给他面子;汪运他们这些人,不讲规矩的,听刘利军的。”
邹玉泉?
宁晋川也没听说过。
宁晋川说道:“你们认识这位邹先生吧?有时间帮我介绍一下,我认识认识。”
吴晟和张建文不知道宁晋川想做什么,心里有些发虚:“宁老板,明天我们问问邹老大,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晚些给你回复,你看行吗?”
宁晋川点点头:“行!”
“这个刘利军,你们了解多少?”
张建文说道:“这人挺狠的,他们就是想尽办法搞钱,他们抓到一些国营厂管理层的把柄,是要挟人家给他们拿货出来。”
“拿出来不算,他们还不给钱。”
“那些管理层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他们自己屁股也不干净,不敢去揭发刘利军,只能忍着。”
宁晋川倒是有些意外:“你们知道刘利军跟哪些人有合作吗?”
吴晟说道:“刘利军藏得紧,不过他手里的货都是罐头、蜡烛、还有一些衣服和布料,可以肯定是蜡烛厂、罐头厂和服装厂的,但具体是哪个管理,我们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呀!”宁晋川看向汪运:“你知道军哥在跟谁合作吗?”
汪运被吓得赶紧摇头:“不……不知道。”
没挨打,不知道怕。
知道怕了,就不敢再嚣张。
汪运就是这样的。
宁晋川轻轻一笑:“不用紧张,问问你而已,只要说实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汪运总算松了一口气:“谢……谢谢宁老板。”
宁晋川愣了一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