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祥福看来,儿子说的就是混账话,你再要强又怎么样?
胳膊拗得过大腿?
胡桂英也觉得儿子这是不懂事:“晋川,你可不要做糊涂事呀!李金山一家是我们能惹的吗?”
“人家是十里八村的能人,经常跟县里官老爷一起吃饭喝酒的。”
宁晋川不想跟父母说太多,父母的思想就是这样,说再多也是无用。
胡桂英见儿子不听劝,赶紧起身,想要拦住儿子。
宁祥福这时心里也有气,一把拉住胡桂英:“别管他,他觉得自己是能人,让他逞能去!”
“得罪了李金山那可怎么个办哟!”胡桂英心里担心儿子,急得手直颤。
李金山可是敢烧别人家,把人打残的狠人呀!
宁祥福拿出自己的烟杆子,缓缓往烟斗里塞烟:“我们跟李家就要结亲家了,总要顾着点颜面,李家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让他去碰碰壁,磕个头破血流就明白了。”
宁祥福自觉一切看得透彻。
胡桂英一想,觉得有道理,以后他们跟李金山就是亲家,李金山跟别人不讲情面,亲家的情面总得给的呀!
…………
宁晋川从家里出来后,直奔隔壁黄华村李金山家。
李金山家一栋两层的红砖青瓦小楼,在都是土坯房、木房的农村,显得鹤立鸡群,特别扎眼。
更让大家羡慕的是李金山家一楼地面全是水泥浇灌而成,如今水泥需要指标,就算你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农村人家都是把地面土给压实了,但也免不得有些小坑坑洼洼,水泥地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宁晋川过去的时候,李家大门敞开着,却没看到人。
“有人在家吗?”宁晋川站在门口高喊了一声。
很快,里屋传来一个颇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随着声音传来,一个四十出头,身材有些微胖,身穿的确良花衬衫的妇女走了出来:“你谁呀?”
李家人不管跟谁说话,都会把自己位置放高三分,他们也确实有这实力。
宁晋川说道:“我叫宁晋川……”
不等宁晋川的话说完,妇女“哦”了一声:“宁家那病小子,有事吗?”
宁晋川问道:“李金山在家吗?”
退婚的事还得找李金山,找其他人说了没用。
妇女随口说道:“买定亲用的东西去了,你们家就放心,这定亲保证让你们家风风光光,我们家送的礼,你们过年都买不上。”
宁晋川皱了皱眉,但还是压下心中不满:“你是李金山媳妇宋彩凤吧?”
“对!是我,你到底有什么事?别磨磨叽叽,我的事多着呢,没时间跟你闲聊。”宋彩凤有些烦了。
要不是为了姐姐,宁晋川也不想来这:“是这样的,我们家想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宋彩凤一听这话,顿时就炸毛了:“退了?你以为你谁呀?是你说退就退的?我告诉你,我们家能看上你姐,那是你们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宁晋川眼角微微跳了一下,说道:“我姐现在还年轻,暂时不想这么早结婚,欠你们家的钱,我们也会还,说好的利息也不会少一分,我现在可以先还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我会在还款日期到齐之前全还上。”
“至于彩礼,我也会全部奉还。”
说着,宁晋川拿出身上的几百块钱。
宋彩凤见宁晋川居然真拿出钱准备退婚,顿时大怒:“姓宁的,你懂不懂规矩?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辈指手画脚了?”
“就你们家出个野丫头,能嫁到我们李家,那是野鸡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看看你家,跟我家猪圈也差不太多,别给脸不要脸。”
宁晋川已经快要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强扭的瓜不甜……”
宋彩凤往前走了两步,几乎是指着宁晋川的鼻子骂道:“你们那乞丐窝能有什么好瓜?一个窝里不是病就是孬,我还怕你姐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进我们家呢,到时候我可要烧几锅开水,好好给她去去霉。”
“你现在立刻给老娘滚蛋,想退婚也可以,让你姐过来给我们家生三五个娃娃,你们爱滚多远滚多远。”
“要不然的话,这个婚你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宋彩凤还做姑娘的时候嘴巴就厉害,嫁给李金山以后,更是得了势,说话就更是不给人面子了。
听到这话,宁晋川彻底不抱希望能好好谈,把姐姐的婚事给解决了,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宋彩凤,老子告诉你,我姐姐的婚事,她自己做主,其他人说了不管用,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李家得罪的人不少,跟宋彩凤拉脸、摆脸色、装狠的人多了去,甚至还有拿刀要砍人的,阵仗见多了,普通人想要耍狠震慑住她,还真不容易。
宋彩凤冷笑:“跟谁称老子呢?老娘告诉你,就你这病恹恹的样子,还跟我装狠?杀猪的屠夫拿着砍骨刀跟老娘干仗,老娘都不带退一步的,吓唬谁呢?”
“是吗?”宁晋川微微眯眼:“宋彩凤,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