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以前也不见是这般性子,最近怎么如此急躁?”
把两个空碗叠在一起的刘晚看向这两人,没好气的说道:“整日都要照料你们这些病号,忙都忙死了,谁开心的起来。”
宋宁不愧是大师兄,当即便说道:“这些日子辛苦师妹了,不过这柢山上下,也找不出第二个师妹这般的人物,能担起这担子了?”
周州在身后啧啧一笑,不着痕迹的向师兄伸出一个大拇指,心想你他娘的不愧是师兄啊。
宋宁看到之后,微微点头,心说毕竟我也是大师兄,这些言语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刘晚瞪着宋宁问道:“合着依着师兄的性子,我就是天生伺候人的命?”
宋宁尴尬一笑,在刘晚身后的周州,咧嘴一笑,不过又牵动了伤口,很快便皱起眉头。
不过旁人可看不到。
刘晚看了一眼摆在两人中间的那封信,问道:“还没写信通知小师叔?”
宋宁咳嗽一声,“小师叔在外面,也是凶险异常,这信写出去,只怕小师叔也会分心,到时候,也是凶险。”
周州没那么多屁话,直白道:“我们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小师叔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又该多伤心。”
刘晚放下空碗,轻声道:“我来告诉小师叔。”
她挽了挽衣袖,就要在这里落座写信。
宋宁张了张口,可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倒是之后周州,看着师姐写信的时候,他想要说好些话,可是到了最后,也只是默默看着刘晚写完那些东西。
最后飞剑传讯,看着飞剑离开几人视线,周州才低下头,有些伤心的说道:“小师叔肯定会很伤心了。”
宋宁叹了口气。
刘晚轻声道:“可不管怎么,也得告诉小师叔啊。”
……
……
今日并无战事,城头那边很是安静,恰逢天公作美,艳阳高照。
酒铺子那边,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开门迎客,倒是今天,才把门板一块块取了下来,这位年轻的卖酒女子,打开酒铺子的时候,其实就是一阵药味往外飘,路过的人都有些意外,怎么这好好的一个酒铺子,转行成了药铺?
苏宿被抱出酒铺子,丢到了门口的躺椅上,这位归剑阁的剑胚,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看了看日头,砸了砸嘴,嘟囔道:“这么个好日子,要是有酒就好了。”
结果刚说出这么一句话,铺子里便有一句恶狠狠的你想死吗飘出来。
苏宿没办法,只能无奈地说道:“春月,你以后是真嫁不出去了!”
酒铺子老板娘小跑出来,破口骂道:“你他娘的之前不是说要娶我,现在就变卦了?”
苏宿疑惑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你他娘的昏睡不醒的时候,拉着老娘的手,可说了不止一次!”
苏宿骂骂咧咧的,“你他娘的,这是趁着老子有病,胡乱扯些什么屁话,我要是能站起来,当即就给你一巴掌!”
春月啧啧笑道:“老娘巴不得你能给我一巴掌。”
苏宿使了使劲,自己浑身上下,的确是除去嘴之外,别的什么都动不了。
想着这里,本来这位天生剑胚就已经放弃,结果这个时候,街上那边,有个小兔崽子从远处跑来,一边往这边跑,一边高声喊道:“师娘!”
这让苏宿恨得咬牙切齿的,要不是自己这会儿动不了,早就给眼前这个小兔崽子来一套剑诀,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师父的恩宠。
提着两尾鱼的刘安来到酒铺子这边,扬了扬手,然后笑脸灿烂的说道:“师娘,今天吃鱼啊!”
然后他也不管这个在门口躺着的师父,就这么一步迈进了门里。
去后厨弄鱼去了。
苏宿想吐他一脸口水。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春月搬了根木凳来这边坐下,看着身侧的苏宿,笑吟吟的问道:“你徒弟都认了,你还不认?”
“认你娘啊!”
苏宿还是嘴上不饶人。
春月也不恼,只是伸手在苏宿脑门上屈指弹了一下,这在他们这儿叫做弹脑瓜崩。
她也不担心苏宿好了之后报复她。
毕竟这么厉害的一个大剑仙,肯定不会做这么些破事情的。
再不济,厉害的大剑仙打女人?
别扯了。
苏宿生无可恋的看向天上,这会儿,却又有个负剑老人从街头出现,缓步走到了这边。
老人一身灰衣,须发皆白。
来到酒铺子前,还没开口,春月便率先说道:“酒铺子里没酒,客官白跑一趟了。”
老人摇摇头,笑着说道:“不喝酒,太阳不错,坐会儿可以吗?”
春月赶紧起身,让出那条木凳。
老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在苏宿身侧。
苏宿歪过头,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老人伸手摸了摸苏宿的脑袋,轻声道:“老了,一个人在山上睡不着,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老是想起你这个臭小子,后来一打听,说你这小子,差点就死了,这不得来看看?要不然什么时候死了,你我师徒一场,也落得个最后一面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