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上除去朝暮剑派的那些女子剑修之外,大概所有人的目光便一直都在梁照身上,他们看着梁照战胜一个又一个境界比他高的剑修,感叹着庚辛剑主的不凡,一直到现在,观剑台上,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
人们的目光总算是舍得分一些给梁照的对手,那个不知道出自哪家剑宗的少年身上了。
可当他们把目光投向顾泯的时候,很多人当场便生出了个奇怪的念头,以至于没能立即开口。
“这少年是谁,怎么生得如此好看?”
高楼上有人低声询问,大概光从顾泯长相中,他们便已经觉察出来对方会有些不凡之处,修行世界里,虽说并非是以貌取人,但是长得有这么好看,便真的不可轻视。
“师叔,那是流水剑派的刘二道友,是曾和归剑阁苏宿数战而不分胜负的天才人物!”一位之前和顾泯打过交道的年轻剑修开口说道。
“嗯?流水剑派,为何老夫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座剑宗,这刘二,名字透露着些古怪,倒是你说他和苏宿数战不分胜负,那还真是个天才人物。”
那位老剑修自然不会听过顾泯随口瞎诌的宗门,但是他的那位师侄适时说了一句和苏宿数战不分胜负之后,便完全把老剑修关注的重点转移了。
“师叔依着您看,刘道友是否有机会战胜梁照?”那位年轻剑修看着观剑台上,有些希冀的问道。
老剑修皱了皱眉头,“若是说两人公正一战,那少年绝无机会,但此刻梁照消耗过甚,加上那少年是和苏宿都可以战上数次不败的天才人物,那么便有机会了,此人和梁照一战,不管输赢,定然都要消耗一番梁照,那么之后的第二境之战,苏宿会很有机会。”
……
……
“这小子从一开始到现在,总共只出了一剑!”趴在栏杆上的苏宿是为数不多自始至终都只看着顾泯的人,他自然知道顾泯从登上观剑台开始到现在,除去一直和人拱手行礼,攀谈之外,也就最后和一个几乎算是强弩之末的剑修出过一剑,倒也简单,他一剑便直接将其击败了。
一点心神都没有损耗。
苏宿啧啧笑道:“这小子还是这般无耻,无耻得很!不过我倒是喜欢上他这作派了,看样子,他卯足了劲,肯定能胜过梁照。”
麻衣老人说道:“可这般行事,有违君子之风。”
“师父,我敢保证,这家伙肯定不会想让人去消耗梁照,但他不想有人消耗他是肯定的,这无耻的家伙,哈哈哈。”
苏宿忍不住大笑,他和顾泯战过一场,自然知道顾泯的强大之处,依着他来看,即便是全盛时的梁照,要想在短时间里将顾泯打败,那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好兄弟,冲,哥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苏宿趴在栏杆上念叨着。
阿桑站在楼前,看着自家小师弟,神情不变,同苏宿一般,她也是全程都在看顾泯,自然知道顾泯现在的状态,她自言自语说道:“你本来就是世上少有的天才,就这样和梁照战一场,我也不会认为你不敌梁照,却还要如此行事,真不知道你背负着的到底是些什么。”
世间的所谓天才,大多知道自己是个天才之后,都会难免得生出自信,当自信到了一定程度之后,那便是会变成自傲,而自傲之后,可能便会变成自大,当一个人自大的时候,离死亡便不远了。
而当一个天才自始至终都十分谨慎的时候,外人便真的很难阻止他的成长。
顾泯不会自大,甚至是自傲也都没有,他当然自信,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天才,但绝对不会躺在这两个字上,而忘了前行。
早年的经历告诉他,一个人想要活得长久,需要的就是低调。
“那个少年很不错。”
在某座高楼上,有个中年儒士看着高台轻声笑了起来。
在他身侧是个穿着淡白长衫的少年,那少年剑眉星目,浑身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气质,身上所着长衫材质极好,一看便是出自名门望族。
“陈先生何出此言?”少年当然明白陈先生说得不是梁照,但所有人都看好梁照,反倒是陈先生出言赞叹顾泯,他自然要问问。
“你们都在看梁照,可我却一直在看他,他从登台到如今,只出过一剑,而且这一剑只是随手而为,在一剑之前,他在台上和很多人说了很多废话,为得就是不让旁人对他出手,让他以此维持着一个十分不错的状态,换句话说,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比梁照好太多了。”
陈先生眼角笑意不减,淡然说道:“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少年,至少一点都不迂腐。”
少年听着迂腐两个字,想着陈先生的宗门,这不是别人用来骂你们最多的言辞吗?
“别的剑修只知道要让旁人尽可能的消耗梁照,最好是让自己最后一个出手,以此求胜,但这只是想法,不一定最后能够实现,毕竟梁照是活的,他会挑着他觉得最强的那些人开始打,这个少年强不强先不说,光是他让那些人替他挡住了梁照的视线,便已经是很不错的选择了,再一个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那些剑修心甘情愿的替他做这些。”
陈先生笑道:“他真是个有趣的少年,若不是学了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