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星河原本正在劝商傲儿喝药,听到门外的动静,一回头看到了梁矜上。
“姐。”晁星河朝她笑了笑。
他跟商傲儿一样,马上要大考了,梁矜上已经有几个月没见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习紧张的缘故,棱角分明,看上去已经不止于少年的阳光俊朗。
“星河,你怎么做这儿?”
晁星河说自己来看商傲儿。
商傲儿脸上有伤,原本就不愿意见人,更何况是晁星河一个异性。
一下午对他爱搭不理的。
“你看也看够了,什么时候走?”商傲儿背对着晁星河,低嚷着,“又不是来看笑话的,能看这么久?”
晁星河手里还拿着商傲儿的药。
大小姐从小到大都被精心照料着,很少生病。娇气又不爱吃药,尤其现在心情不好,吃药更成了大难题。ωωw.cascoo.net
晁星河今天来探病,自觉接下了哄她吃药的活儿。
哄了这一阵,商傲儿还是不肯喝药。
“伤在脸上,这么大一道伤口,喝这个药有什么用!能让我不留疤吗?!”
“留疤又怎么样?”晁星河说点哄女孩子的话信手拈来,“你已经够漂亮了,给别的女孩一点活路吧!”
“你好烦!你一个男的懂什么,脸上破相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确实不懂……”晁星河懒洋洋道,“这年头的医美水平,不至于拿这么点把没办法。再说真的留下印子,大不了等你三十岁了,咱俩都单身,我娶你呗。”
梁矜上原本站得远远的,不想打扰这两个孩子说话。
听到晁星河的最后一句话,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
晁星河这小子,不管什么姐姐妹妹,荤素不忌。
就能不能管管他自己那张嘴。
果然,商傲儿一下转过身来,捡起桌上一个摆件就扔,“你想得美!趁火打劫啊你。”
晁星河摸了摸鼻子,本来也就是随口说的。
他跟商傲儿熟成这样,本来也不好下手。
商傲儿却像是被反向激将了,拿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气哼哼地看着晁星河。
晁星河笑笑,仿佛圆满完成任
。务一样,拿起碗,准备离开。
“晁星河,你这就走了?”商傲儿叫住他。
天也不早了,晁星河本来是打算把碗放回厨房,就告辞离开。
他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在伤者面前晃就能治病不成?
晁星河听出乐泉话里不愿意他走的意思,“明天再来看你。”
商傲儿却道:“再陪陪我,把我落下的功课给我补了。”
梁矜上忽然意识到,刚刚的违和感从哪里来的——
商傲儿明明余光看到她了,但一直掠过她,好像没这个人一样。
梁矜上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晁星河见梁矜上一直站在外面,好心招呼她一起进来坐。
梁矜上先看一眼商傲儿,见她目光闪躲了一下,倒没有真正阻止,便走了过去。
有晁星河在中间调节气氛,还能时不时聊两句。
过了半小时,晁星河说自己晚上约了人打游戏,必须得走了。
说走就走,也不肯留下吃晚饭。
房间里只剩梁矜上和商傲儿。
“傲儿。”梁矜上叫她名字。
“嗯。”
梁矜上:“你生我气了?”
“没有。”商傲儿顿了几秒,才问她,“你来找宫念的?”
前天在医院,商傲儿还在跟梁矜上争辩,她跟宫念到底谁跟梁矜上更亲。
今天却直接问梁矜上是不是来找宫念的。
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梁矜上默了默,“不,我来看看你。”ωωw.cascoo.net
商傲儿撇开脸,“没什么好看的,我过几天等伤口长好了,就要出国去做修复了。”
梁矜上说了些宽慰的话。
她自己不是疤痕体质,当年跟司榕一起掉进洪流,被一棵巨大的古树挡住了,捡回一条命。
后来,还救起了下水搭救司榕的商遇城。
那回在洪水里,她和商遇城的腹部一左一右,各被一块根尖利的树枝划伤了一道。
后来,商遇城和司榕因为伤情更重,被提前用直升机接走了。
梁矜上在当地卫生所简单处理了伤口,后来便提前回了学校。
与商遇城再无交集。
只是,她没想到那次意外过去的三年后,竟然会去商家做家教。
。更没想到,后来还有机会看到商遇城不穿衣服的样子。
他腹肌上那道疤还隐约可见,梁矜上自己的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因为避讳司榕的原因,梁矜上从没主动提起过他那道疤。
久而久之,也就当成寻常。
此时想起这事,梁矜上觉得,或许等跟商遇城结婚以后,可以当个彩蛋告诉他。
梁矜上有些出神,商傲儿却沉不住气了。
一直恹恹的,后来突然开口,单刀直入,“我三奶奶说,宫念是三爷爷在外面生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