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旷,商遇城那边已经稳妥入院了,我现在回不回去,最多起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梁矜上狠了很心,“但是星城这边还有没办完的事,我得办完了才能安心。”
楼旷是商遇城的心腹,知道他很多事。
但绝对不包括涉及到商家密辛的事。
所以,在楼旷看来,梁矜上只是商遇城的女朋友,为了一个“宫念”而不顾受伤的商遇城,这事怎么也说不通。
“今晚不走。”贺小缺在一旁声援她,“就这鬼天气,确实不应该再搭飞机。”
楼旷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
贺小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楼旷对梁矜上不肯回锦城的动机就更加猜度不止了。
比起为宫念留在这里,为贺小缺留在这里的说服力更强。
这让楼旷怎么跟商遇城交代?!
“梁小姐。”楼旷背着手站得挺直,“你不肯走,我不可能押着你走。但商总如果问起来,我只能把所见所闻如实相告。”
梁矜上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贺小缺已经冷笑了一声。
“你是见闻到了什么稀奇事,大可以回去告诉你家商总。”贺小缺好整以暇地看着楼旷,“只不过,我跟方家宝的交情,别说只是暂住在一个套房里,就算……”
他顿了顿,“等他能从医院里爬起来揍我再说吧。”
贺小缺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等楼旷走了,梁矜上才反应过来,楼旷言下所指是什么意思。
她跟贺小缺之间磊落坦荡到,楼旷如果不点出来,她丝毫不觉得住在一个套房里有什么不对。
贺小缺的为人,说句露骨点的话——她都不能想象贺小缺有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发什么呆?真的怕你那个小心眼的男人误会?”
梁矜上勾了下唇角,嗔怪地看他一眼。
……还蛮贴切的。
商遇城在碰到跟贺小缺相关的事时,确实就是个小心眼。
梁矜上摆摆手,“我回房间了,你也洗个澡早点睡吧。”
她答应过要给商遇城再打回去,而且不管怎么样,楼旷还是提醒了她。
她坦荡她的,
。商遇城那边不能瞒着他,别说他小心眼,再大度的男人也不可能不介意。
商遇城接了她的视频,“刚刚去做什么了?”
“我跟楼旷说……先不回锦城了。”
商遇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梁矜上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原本想跟他论一论宫念的身世,好让商遇城明白,自己为什么坚持要留在星城。
但商遇城那双总是深邃的眼睛里,渐渐有几分消沉泄气的情绪飘过,梁矜上到底还是忍住了。
关于她今天不打一声招呼跑来星城,而商遇城问都不问为什么——
宫念的真实身份,此时在他们心中已经彼此心知肚明。
“宫念没事。”商遇城终究还是开了口,“她的移植手术,暂时不会做了。”
“为什么?”
“你别问了。”商遇城闭了闭眼,“矜矜,你先回来,好吗?”
梁矜上:“我要亲眼看到她无恙。”
“矜矜……”
梁矜上打断他,提着一口劲才问出那句,“商遇城,宫念他是不是……”
商遇城沉着嗓子,叫她的名字,“矜矜。”
“回答我!”商遇城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但梁矜上还是想亲口听到他承认。
商遇城知道那个答案说出口之后,会带来什么。
今天发生的事,他跟梁矜上彼此擦肩而过,你到我的城市,我到你的城市,本身就有一种悲剧色彩的不详。
商遇城撑着在病床上坐起来,目光中的力度像是穿透了屏幕,“你先回来,我当面跟你谈。”
至少当面谈的时候,他能在她心碎伤心的时候,将人抱在怀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梁矜上像一个裂纹薄胎瓷,眼看着要碎裂一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在他看不到摸不到的地方默默心碎。
梁矜上摇摇头,眼神清冷空洞。
“商遇城,你连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她在商荣的提示下,都已经在怀疑宫念的身份了。而且她多么谨慎啊,连这份怀疑都没透露给商遇城分毫。
可是,商遇城就是能洞察到她那些微的心态变化。
。在她毫无知觉地情况下,安排了宫父宫母,给她“洗脑”。
她还为幸好宫念不是阿弃而偷偷地开心。
“算了,商遇城,你好好休息养伤。”梁矜上攥了攥睡袍的衣带,“我先在星城待几天,你放心,我自己会回去。……也会给你机会,让你把想坦白给我的话都说出来。”
不等商遇城开口,她继续道:“对了,今晚因为临时订不到酒店,我住在贺小缺住的套房里。我这么坦诚,应该能得到你的谅解吧?”
商遇城听出她在讽刺自己“不够坦诚”。
但他比平时苍白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也让额上的青筋更加明显。
“你接下来几天都打算跟他待在一起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令人心惊。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