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有几分钟没有说话。
那个黑色U盘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转动,过了一会儿他才凉凉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把这个东西交给乐悠?”
尚一鸣楞了一下,才苦笑道:“商总,您是在开玩笑吗?我如果不是诚心诚意地想‘帮’您帮梁矜上,何必三番两次地纠缠。”
抛开人品不谈,尚一鸣作为高精人才,脑子是很好用的。
甚至因为他的人品不怎么行,那些旁门左道的钻研,比一般人还多些。
商遇城想到袁熙曾经在为尚一鸣求情时,说过的评价。
尚一鸣不知道商遇城在想什么,但看他神色,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但他不知道商遇城在想的事,对自己是否有利。
在商遇城沉默的时间里,尚一鸣积极解释,给自己开脱,“今天发生的事是这样的。我在做完来访登记后,就在会客区等您过来。但您也知道,这个事牵涉太多,我难免心虚,不知道过来找您这一趟是不是会让自己栽进火坑里。”
“在我犹豫彷徨的时候,看到了乐悠小姐。”
尚一鸣曾经在乐海供职多年,自然不会不认识这位乐家正经的大小姐。
更何况,最近乐悠因为跟商遇城来往密切,更是无人不晓。
乐悠跟梁矜上是妥妥的敌对关系,这个对梁矜上有利的视频,落入乐悠手里就麻烦了。
“也许是因为我太心虚,在看到她的时候我匆忙想要离开。乐小姐工作态度大概比较谨慎,她叫住了我。”
在乐悠的盘问下,尚一鸣只说了自己是来找商遇城的,却始终没袒露具体的事情。
“乐小姐坚持要我登记详细的来访事由,我没办法,只好请她给您打了电话。”
商遇城薄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就是无巧不成书。
乐悠大概是为了彰显自己与普通助理的“与众不同”之处,所以才会在尚一鸣不肯配合的时候故意为难他。要求他把给商遇城的东西交给她转交。
她并不知道那是关于梁矜上的东西。
如果知道了,大概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商遇城颇有深意地问道:“如果你想要个好价钱,乐家不是出不起。”
想必乐悠会很乐意出这笔钱。
尚一鸣苦笑一下,“商总,您在开玩笑……我也不能为了钱不要命。”
他可以胆小怕事隐瞒这个证据,但如果交到梁矜上的对家手上,那就是怙恶不悛,绝对要遭报应的。
“再说了……商总,我知道我这么说您不一定相信,但我不是坏人。这一次,还有清赤山那一回,我主观上都没有想要伤害梁矜上的意思,阴差阳错让她受到了伤害,我事后不是没有后悔的。”
“刚才答应你的条件,敢不敢换一个?”商遇城徐徐淡淡地抛出一个超乎想象的条件,“你替我办一件事,佣金随你开。事成之后,南天建筑设计部任何职位,也随你挑选。”
任何职位的意思,是包括设计部部长在内。
就算尚一鸣安安稳稳地在乐海升职、评优、加薪,这辈子也不一定能做到设计部部长的职位。
更被说在如日中天的南天。
尚一鸣不知道天上怎么就突然砸下来一个馅饼,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当然是愿意的。可是,您要我做什么事?”
商遇城目光深静无澜,语气笃定地说道:“你去牢里蹲半年,这期间会有两个打手听你差遣。我要你保证一个人的安全。”
尚一鸣今天在商遇城面前表现出来的几个特质——小心审慎、脑子灵光,还善于钻营人际关系。
而且还恰好“犯了事”,想送他进牢房都不用另外安排。
,这人也算是对建筑业有职业抱负,等他知道自己需要保护的人是谁,再加上利诱——商遇城知道他会答应自己的条件。
……
梁矜上从医院出来。
虽然方信鸥还没能出ICU,但医生说他已经有清醒意识了。
商遇城安排的专家团队24小时守在那里,最晚三天后就能出ICU了。
也总算让她的心情不那么沉重。
梁矜上找到楼旷开的那辆宾利,拉开车后座的门刚要上车,就听到前座一道熟悉的男声,“坐前面来。”
商遇城?
梁矜上抿了抿唇,换到前排,“商遇城,你怎么来……唔。”
商遇城不打一声招呼,一个灼热的亲吻就印了过来。
梁矜上被他按在靠背上动弹不得,唇齿沦陷。
商遇城热烈的攻势带着滂湃的情绪,通过这种最原始的亲密方式,传递给了梁矜上。
梁矜上刚开始还算认命地配合,但商遇城久久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甚至愈演愈烈,让她有一种,他想要当街……宣yin的错觉。
梁矜上呼吸困难,用力地敲着商遇城的肩,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目光却依然灼灼地盯着她,如果梁矜上没产生错觉的话,甚至在他深邃的眼底,看到了微微发亮的笑意。
在这样的眼神里,梁矜上想要谴责的话说不出口,只好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低声道:“你想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