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琢磨去琢磨来也没搞明白,脑子里想法太多涨得她脑仁儿都快炸了,索性就不想了。管他什么原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看得出来蒋楚也是突然间接了急令才过来的,看她的衣着和气色就知道一派匆忙模样,怕是日夜都在赶路吧,要知道南疆边境和京城可路途遥遥。
“下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一路辛苦,快些请起。”
女帝顺势虚扶了一把蒋楚道。
“谢陛下。”
时辰本就不早了,一番寒暄过后女帝也就直接进入了正题道“朕知道将军现如今甚是疲累,但是没办法今天啊这事你是躲不掉的,咱们都等着看将军的神勇威武呢!”
蒋楚谦逊道“陛下谬赞了,是下臣感恩黄恩浩荡才是。”
“好了,行兵打仗之人可不兴絮叨迂腐那一套,话不多说朕宣布今年围猎正式开始。”
女帝许是因为最近朝中事务太过于耗神,如今出了宫暂离了这些朝务,所以心情大好;也或许是因为南疆的边境之乱得以平息,脑子里紧绷的那跟弦能松一松了,所以显得格外迫不及待的想开始围猎。
女帝发话后宫人自是不敢耽搁片刻,立即牵了女帝最爱的马儿“落梅”来,女帝身手敏捷地一个翻身上马,坐稳后挥手向前道“出发。”
说完便骑着马奔入林中。
众人见女帝如此好兴致心里也自然放松不少,皆依次上马追着女帝而去。
范衡阳则在原地一一目送他们绝尘而去。
围猎就是图个热闹,大家都想看看谁会猎取到最多的猎物,最后得到那女帝亲赐的奖赏。那些赏赐的金银财宝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喜事,大家自然是想自己家的人能拔得头筹了。
在出发围观的人群里不乏正值春龄的男子,他们也自然在暗中物色自己心仪的妻主。
此次参见围猎的人里也就蒋楚和范衡阳未成婚,而范衡阳在这些人眼中又是跟贺知染私定了终身的主儿,所以这些人里有的便也放弃了范衡阳这个人,心思放在了蒋楚身上。
但是有人又觉得一切都未尘埃落定自己有的是机会,范衡阳再怎么说也是皇女一个,嫁给她怎的不比嫁给一个臣子强。
众人看着参见围猎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出发了,范衡阳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自己的马匹都还没准备,一时间不免有些疑惑,等啊等最后见所有的人都走完了,范衡阳还站在没动,那些心里原本对范衡阳有些想法的人也就暗自死了心,心想道‘一个女子连围猎这样的活动都不参加,未免也太没了些女子气概,这以后嫁过去了还怎么指望她能撑起一个家。算了算了还是另觅良人吧。’
男后见女帝她们一行人已经骑马入了深山,便也收回了视线对着范衡阳道“让太医瞧瞧吧。”
“谢男后挂怀,已经吃过药了。”
这几年许是因着范阿若的缘故,男后对自己也算是上心了,心里对他也是感激的。
“你这孩子一贯喜欢逞强,真是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
在男后的印象里范衡阳的父亲绝对不是个强悍性子的人,女帝的脾气虽说也硬,但是跟范衡阳的这样的永远一副置身事外,俨然一副俗世之外的心态也全然不符,这孩子从小就怪异得很,仿佛不是这世界里的人似的。
“男后我想去给太夫请安,咱们一道去?”
“嗯。”
太夫是不用来参加祭祀的,他此时是在自己的营帐内休息,照例他会在今日围猎快结束时就是下午时候,才会到空场去迎接满载而归的女帝
范衡阳虽然在莫经年这件事上对于太夫有些想法,但是也分得清好赖,知道太夫的出发点也是希望自己好,所以鉴于自己身体情况还是很希望能多陪陪太夫的,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范衡阳和男后到时太夫刚用完早膳,彼时桌上的餐具都还未来得及收,宫人见范衡阳和男后二人来了,快速拾掇了碗筷摆上了茶。这宫外的条件到底不比宫里来得好,所以也不算什么失礼。
“儿臣参见太夫。”
男后对着太夫作礼道。
“臣参见太夫。”
范衡阳一直以来极少对太夫行大礼,但是因为男后在这的缘故也是没办法,照着礼数给太夫作礼。
“好,起来吧。”
太夫说完还特意瞧了范衡阳一眼,眼里颇有打趣的意味,好似在说是‘小猴子也有这一天?’
范衡阳因为是站在男后身后的,所以她也调皮地微耸了耸肩回应太夫。
之后男后就和太夫聊着些后宫的事,范衡阳也插不上什么嘴,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喝茶。
隔了许久男后便道“眼下衡儿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陛下那边的意思是说听您的意见,今日刚好衡儿自己也在场,咱们一起来商讨商讨如何?”
范衡阳端着茶杯的手一颤,一碗茶满满当当地洒了在自己的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