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当空间的概念消失之后,时间的尺度也就失去了衡量的价值。
一秒,一分,一刻,一辰……
还是一月,一年,一纪,一劫?
苏彻的心念一直都在,他能够敏锐地感知到自己正在空间的缝隙之中游荡。
那是并不属于大千世界的点位,在宇宙之外,不停地自我涨消。
在这涨消之间,苏彻起起落落。
感应着太虚变幻的奥义。
这里是隔绝了一切人之「灵昧」影响的地方,也不存在任何「道德」的约束,更隔绝了生死之间的变化。
一个涨起,苏彻醒来,在这不辨朝暮的晦暗之中恢复清明。
一个消落,苏彻睡去,生死之间无数睡梦,也不多眼前这片刻。
剩下的唯有太虚法则本身。
在这一片空无的虚有之中,苏彻不知道自己到底漂流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
脑海之中唯一能够记住的,只有地官大帝挥出的那一道幽光。
那幽光代表了造化之法在极限之上的演变,那种来自地仙层级的力量,真是令人过目难忘,更何况是当初的自己?
地官大帝与对敌之时,所使用的中枢正是自己。
那是自己挥向钧天广乐天魔王的一击。
苏彻能够感应到,地官大帝自毁道途,花费万古辛劳,确定的罪魁祸首之一,便是这位钧天广乐天魔王。
钧天广乐,就是天庭崩灭的罪魁。
苏彻很清楚,在地官大帝崩灭的那个刹那,他已经将推演的结果以某种玄奥的方式通知了此刻身在不知身在何处的「同道」。
同道又是何人?
是天师道的诸位祖师,还是黄天道首,还是玄都宫的某位……
亦或者是那位神秘的中元。
苏彻毫无所知,每片刻的清明,换来的就是不知道多久的沉睡。
半梦半醒之间,苏彻就这样漂流着。
北极。
天地两极,不见日月悬照,只有一片黑暗。
那是天庭崩裂之后,造成的结果。
久远年来,这里成为了妖鬼横行的魔门之地,就连九重天罡在这里都变得薄弱,虽然天魔并不能真的侵入下界,但是无穷天魔组成的霓光就在天外招摇而过。
甚至需要魔门修士自己加以祛除。
每年都有魔门大能破界而出,将那些光怪陆离的厌物破灭一空。
北极元宫的山门便建在此间。
宫阙相连,雕栏玉砌。
虽说是魔门所在,但绝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也算不上穷凶极恶。
妙高天身着一袭长衫,披头散发,端坐在一方小小的棋盘之前,棋盘沟壑之上,黑白纵横,杀得好不热闹。
一人身着红袍,端坐在他对面,却是落子不定,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鄱阳,你约我对弈,却五心不定,算到现在已经输了七盘了。」
妙高天看着这位「朋友」。
鄱阳君,洞庭一系的龙君,也算是叱咤一方的大妖,中土鏖兵多年,洞庭一系左右逢源,水涨船高,这位在南北都是有着封号的正庙正神,威福无双。
相较于在根基远在东海的钱塘一脉,洞庭一系在四海龙族之中也算是后来居上者,其中就少不得这位鄱阳君幕后运营之功。
鄱阳君相貌英俊,带着一股出尘之姿,眉眼间尽是笑意,着实是个未语先笑的妙人。
「那是你弈道高明,精算巧妙,要我说你是自在天魔有望。」
这边直接阿谀奉承,倒是
让妙高天颇不适应。
「你若是有事,就直接讲明,若是无事,还请回去你那云梦水泽,我也不怕你笑话,这几日客人多,一个个都是来头大,还点名叫我支应。」
妙高天脸色不好地说道「我那悲怒天师兄,说是个师兄,实际上算是半个师尊,早已经给我派足了差遣,等下还有南边的客人自天穹赶来,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妙高天并没有说假话,这几日以来他的确是访客不断,来的目的都很简单,聊一聊当初地官仙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已经有多方确认,当初的地官仙府之中有他们北极元宫的门人弟子,而妙高天便是其中的领袖之人。
又他妈是这一套……
妙高天这几天见多了这样的客人,从北到南,什么魔门耄老,东海大派,甚至还有些出了名头的玄门宗派,甚至还有西边的光头……
这些混账当北极元宫是什么地方?
最难的是妙高天自己有苦说不出。
来个人都要解释一遍,自己刚到了地官仙府之中,就跟白鹿洞的人起了冲突,然后自己被仙府之中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帝君给做掉了。
连徒弟都扔到了人家手里。
天杀的白鹿洞,但愿让人去踏平你们的山门。
要不是中土那边规矩太大,是玄都宫的禁脔,妙高天这几日都预备着自己去踩一番白鹿洞了。
「我说,你真吃了亏?还是在黄天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