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阳城暗流涌动之时,燕国的朝堂之上也是波云诡谲。
散朝之后,一路走出燕王宫,御史大人市无间叫住司寇大人蔡泽。
“蔡大人,不知范重一案,有何进展?”御史大人问。
“市大人,范重一案你也参与了调查,你可有什么信息提供给老夫?”司寇大人反问。
“此案当年朝堂震惊,大王命丞相督办,老夫只是从旁协助而已。所有案卷和证人,皆由丞相大人把关。”御史回道。
“听说当年,御史大人有家臣牵涉其中?”司寇蔡泽又问。
“的确如此,只怪当年老夫对门客来历审查不严,导致赵国细作潜入,此事我已向大王请罚。丞相对此事也做过结论。”御史叹道。
“不知御史大人后来可曾深入了解该细作的来历?”
“事败,该赵国细作当夜即引颈自尽。”
“如此结果,甚是可惜。”
“蔡大人以后若有需要,本官一定全力协助。”御史大人揖手说道。
“有劳市大人了,本官还需细细阅读案卷,梳理思绪,还望市大人以后多多支持。”司寇大人揖手回道。
在蓟城府的令署,蓟城令乐伟独自坐在桌前沉思,自那日别过伤离后,他一直在想,这个刺客和伤离的玲珑剑庄现在还有关系吗?是早已出山的弟子,还是如今正藏在剑庄之内?想到这里,他遣人唤来城尉田平。
“大人,小的不明白,为何不直接派人搜查剑庄,查丢失玉佩之人,查腰上有剑伤之人?”城尉田平一进令署门,就问道。
“千万不可如此鲁莽,伤离,一代剑仙,为人光明磊落,我若是在剑庄查不到线索,不仅会惊动刺客,还会与伤离反目,本官不愿看到这等局面。刺客现在如果还藏在剑庄,此行为,若被伤离自己查出,一定会为伤离所不耻,我想,伤大侠一定会将此人逐出剑庄的。”
“乐令分析的有理。”
“田平,你命人日夜监视玲珑剑庄,发现有什么异动,立即飞马来报。”乐伟命令道。
“诺,手下这就去安排人手,日夜监视剑庄!”
燕王喜寝宫,王妃雪姬被诏见寝侍大王。
“雪姬最近愁容不展,不知何故如此?”燕王喜问。
“大王,贱妾自进宫为妃,已有二十多年不曾回乡探望,每次皆是托人而去。”雪姬言语戚戚。
“我妃不必为父母担忧,本王给予他们的赏赐,足够他们富贵一生。”
“可是,大王,资财的富有,一定替代不了父母对儿女的思念之情。雪姬对父母也是万般思忆,五月将至,我想回乡拜见父母,还望大王恩准。”雪姬跪地恳请燕王喜。
燕王喜沉吟片刻后,曰:“我妃快快起来吧,本王恩准就是。”
雪姬跪谢道:“谢大王体恤雪姬一片孝心。”
雪姬回乡省亲,燕王喜命都尉剧完负责一路安全,都尉剧完不敢懈怠,安排铁骑将军修鱼山一路护送。
出了燕国蓟城,往东,渤海安次县的一个小渔镇,那是雪姬向往的地方。回乡的车队浩浩荡荡,雪姬坐在马车上,她掀开车帘望向前方,心中无限感慨:出了燕国王宫,才知道自由是多么的难得,对雪姬来说,那简直是一种奢望。
经过两天的颠簸,小渔镇终于到了,此时,天空阴云密布,车队进入小镇,人们见到王妃座驾,纷纷跪礼。这渔镇上最大、最豪华、最气派的大宅院就是雪姬父母所修,这是雪姬用一生的幸福和自由换来的。
今天是五月初五,雪姬拜过父母后,只带了两个侍女,就吩咐车夫驾车前往渤海边,她不知道鲁句践是否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到了渤海边,远远看见,海面上波云翻滚,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雨,海岸的礁石边,一个中年人,身着黑色紧衣侠衫,腰挂佩剑,迎风而立。雪姬知道,他就是鲁句践。
冒着细雨,雪姬向鲁句践飞奔,然后,停在咫尺之间,两人相对而视,雪姬望着鲁句践饱经风霜但却刚强坚毅的面孔,心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此时,虽是伸手之间,却又仿佛远隔千里。
“鲁大侠,近年来可安好?”雪姬收住心绪,情怯地问。
“不敢有劳王妃惦记,句践还算过得去。”鲁句践没有忘记礼数,面对雪姬王妃,躬身揖礼。
“鲁大侠守信重义,今日得见,雪姬万分感动。”
“雪姬贵为王妃,当以大王为重,能来和句践见上一面,践也是终身不敢忘。王妃此次回乡,选择五月初五,一定是找句践有事,不知王妃所为何事?”
“公子寅因为三年前与人结怨,屡遭行刺,让人深感不安,本妃想恳请鲁大侠出山,保护寅儿安全。万望鲁大侠不要推辞。”
“公子结怨,所为何事?”鲁句践问。
“三年前,当时的上大夫范重私通赵国,致使燕军失败,上将军剧辛被杀,大王命公子寅带甲士夷灭范氏三族,以此结怨范姓。”
“范重乃是国舅,位极人臣,何故通敌?”
“这个本妃也不知啊,只知范氏还有后人尚存人间,屡次对寅儿下手,鲁大侠曾为公子少傅,教公子剑术学问,与公子感情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