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时候了,白景庭不打算再隐瞒:
“南辞的体检报告,我一直没给他,我还在这儿愁,该怎么样告诉他,没想他就出事了。”
白景庭的话,似盆冷水,冲沈襄从头浇到底。
沈襄手脚冰凉,神色恍惚,久久找不到自己的意识,她敛下心头慌乱,捧着心口,嘴唇颌动:
“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白景庭:
“初步怀疑是他脑子里长了个瘤,不过,得进一步详细诊断后才能做出判断。”
脑瘤?
沈襄差一点没站稳,摔到地在。
见沈襄面色苍白如纸,白景庭及时安慰:
“说不准,你也不要太悲观了,今天,如果不是你与他在车里,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毅志力将车停去路边,沈襄,你救了他的命。”
沈襄终于明白薄南辞脸上的汗水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男人在隐忍,他有坚强的意志力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那个场景,简直惊心动魄,沈襄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薄南辞如果不是顾着她,已车毁人亡。
原来,生死真的就在一念之间。
沈襄感觉自己整个人坠入了冰容。
“如果真是瘤,有治吗?”
这才是沈襄最关心的问题。
白景庭指尖抚去额角发丝,犹豫了两秒,才缓缓回答:
“我不敢给你保证什么,我只能给你说一句,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包括为他找国外最好的大夫。”
失望涌上心尖,紧紧包裹着沈襄心脏,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快窒息了。
第一次,沈襄六神无主,第一次,沈襄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其他任何事,从何时起,薄南辞已是她头顶的一片天,她不知道。
“沈襄。”
白景庭见她不对劲,伸手扶住她,沈襄剥开了他的手,摇摇晃晃着身子走到长椅上坐下,她漆黑清澄的眸子,没有了光亮,只剩下了茫然与无助,就像森林里迷路的白鹿。
猛地,她脑子里钻进了阿香的脸,还有叶辰的,叶辰躺在床上,用头撞床,那一幕久久盘旋在她脑海。
沈襄闭合了眼幕,狠狠吸了口气,指尖攥紧:
“景庭,你说叶辰是不是也得了脑瘤?”
白景庭眉心微动,迟疑着说:
“我们仔细研究过叶辰的片子,他的症状与南辞还是有所区别,叶辰是痛不欲生,天天靠吞止痛药才能活,而南辞是间歇性发作,发作起来就要命了。”
像今天这种情况,幸好有沈襄在,否则,不堪设想。
“虽然不一样,但是也有相同的地方,比如说,他们两个都闹头痛。”
沈襄的话似乎点醒了白景庭。
白景庭拧眉沉思了会,他拿手机找出叶辰脑片截图,又对比了下薄南辞的脑片,眉头越锁越紧,全神贯注的模样,似乎是遇到了医学难题。
看了半天,白景庭把手机揣衣兜里,他问沈襄:
“凉煜跑了?”
“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警察到处找人,也没找到。”
白景庭单手托腮,又思考了会,掀动唇瓣:
“等南辞抢救回来,再让他做次全面体检,如果不是脑瘤的话,我们就必须找到凉煜,恐怕只有凉煜才知道当时的情况。”
沈襄赞同白景庭的话。
轻微的开门声传来,俩人寻声望去,手术室门开了,沈襄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急不可耐问:
“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没来得及回答沈襄,到是对迎上来的白景庭说:
“人抢救回来了,身体很虚弱,精神很不好,让他休息会,家属去办住院手续,别去打扰他。”
沈襄说了声‘谢谢’,迈开步子去缴费处时,沈襄回头,看到白景庭把那医生拽到墙角,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悄悄话,白景庭拍了拍白袍的肩,白袍面色凝重,白景庭脸色也透着白。
沈襄心里七上八下,交费时,眼皮一直跳过不停。